杨帆不耐烦听这种小道消息,奈何花大娘兴致勃勃,又不好马上就走,只好含糊应着,花大娘兴致勃勃地道:“你就说吧,找个商贾女做娘子,一个看不住,就偷人养汉,坏了夫家的名声,再不小心一点儿,连孩子都是替人家养的。
说起来,这杨郎中当年也是没办法,他虽然是个读书人,家境却贫寒的很,他读书科考,都是夫人的娘家一力扶持的,后来步入仕途,又是夫人娘家花钱疏通关系,帮他在刑部谋了个好差使。
我记得他那时候……,哦!对,掌固,那时他在刑部做得是掌固官。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他那娘子可不就为所欲为了么?你说你要是娶了一个商贾女,有个有钱的老丈人,你在娘子面前抬得起头来?还不是得乖乖任人摆布。
就说那杨郎中吧,当初在刑部做掌固,大小也是个官了,可在家里侍候娘子比在衙门里侍候上官还要尽心尽力呢,他那女儿来历不清不楚,他也装聋作哑地忍了。反倒是他那娘子,骄横得很呐。
我记得,当年祈娘子快要临盆的时候,杨掌固正好离开东都往韶州公干,千里迢迢的,这一去就是两三个月,等到孩子快满月了他才回来。结果祈娘子不依不饶,非说丈夫是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才借故避出京去,一怒之下,就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啧啧,她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还敢如此骄横,凭的啥?不就是娘家的势力?可怜那杨掌固到了丈人家里,向丈人又是下跪磕头,又是请罪服软,这才请了娘子回来。
可是没两年,人家杨掌固就升官了,从那以后一直就官运亨通,节节高升,如今已做到了堂堂的刑部郎中,跟以前不一样喽,杨郎中位高权重,这几年祈娘子和杨家那位大姑娘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杨帆本来极不耐烦听她拉呱别人的家长里短,可是他在洛阳这么久,一直在查的事始终没离开一个“韶州”,对这个地名极其敏感,这时忽从花大娘口中听到“韶州”这两个字,心中顿时怦地一动,急忙问道:“大娘所言当真?”
花大娘道:“怎么不真?当初,大娘是在杨家做针娘的,杨家那点事儿别人不清楚,可是在杨家内宅里做事的人,有哪个不知道啊?当时祈娘子是如何的威风霸道,杨掌固是如何的忍气吞声,大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杨帆忙道:“不不不,侄儿是问,杨郎中赴韶州公干的事,这是真的吗?杨郎中当时不就是个小小的掌固么,朝廷要是有什么公事需要派人千里迢迢的赶赴韶州,总不能派个九品小吏去吧?”
花大娘道:“嗨!大娘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官场上的那些事儿,该派谁不该派谁的,大娘可不明白。不过,杨掌固离开东都两三个月,这事儿绝对没错,我当时就在杨家做针娘呢,听的清清楚楚。
祈娘子向杨掌固发火的时候,大娘就在她身边,亲耳听到杨掌固跟她解释,说是奉了上司的命令,赴韶州办一件极紧要的差使,这才回来晚了。他忍气吞声地解释了好几遍,大娘还能听错不成?”
“哦……,大娘,那一年,是啥年份啊?”
“那一年……,哎哟,这个可记不清了,朝廷的年号总是变来变去的,大娘连今年是啥年号都不晓得,嗨!反正是杨家闺女出生前两个月的事儿。所以说啊,这商贾女真是娶不得,尤其是你既不是官,又没有财,叫人家压你一头,娶个漂亮娘子活得也不快意……”
“嗯,是是是,花大娘一席话,小侄茅塞顿开,小侄都记在心里了。”
杨帆没口子地点头答应,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好不容易让话唠似的花大娘住了口,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杨帆便也急急离开了。
他已经从花大娘那里了解了些杨郎中的消息,如果再突兀地向花大娘询问杨郎中的长相,或者追问杨家大小姐的岁数,一旦来日杨郎中出了事,难保她不会联想到自己,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
杨帆在坊里转悠起来,主动拉着那些闲来无事聚在巷口聊天的坊间百姓东拉西扯地聊天,在他的旁敲侧击之下,他很快就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杨家姑娘今年九岁,九年前是永淳二年,那年年底改的弘道元年,姑娘出生的月份是九年前的夏初,按照花大娘的说法,杨郎中是孩子出生两个月前去的韶州,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回来,这三个月,与血案发生的时间恰恰对得上。
这个杨郎中,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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