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远,冬官(工部)侍郎。江南巡抚使狄仁杰之子。
王同皎,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嫡系族人。
只有剩下来的四个人魏勇、黎大隐、吕颜、高初,似乎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地位,所以丘神绩没有刻意地进行介绍。
听丘神绩介绍了这些人的家世背景,楚天歌不禁往杨帆身边靠了靠,低声道:“这些人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我看他们甚是钦佩你的技艺。你不妨与他们好生结交一番,这与你的前程大有裨益!”
杨帆含笑不语,只是飞快地睃了一眼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的丘神绩。心中暗忖:“还不知我会在官场上待多久呢?”
丘神绩没有注意到杨帆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径自双手按膝,对禁军众人道:“方才。老夫与薛师计议过了,你们这些时日就留在白马寺,专心练习击鞠,间或与白马寺众切磋一下,待上元击鞠赛事结束之后再各归本部。至于斛瑟罗将军么……”
丘神绩探询地望了一眼罗克敌,罗克敌欠身一笑,道:“克敌如今只是咱们禁军抽选的一名击鞠球手,一切遵从丘大将军安排就是!”
丘神绩哈哈笑道:“那好,将军如无要事,便也留在这里吧。老夫离开之后。这里的一切就由斛瑟罗将军负责。嗯,一会儿,各位可以先回去一趟,看看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的、有什么需要取用的,都赶紧办好。从明儿开始,你们就长驻白马寺,直到上元灯会!
清晨,林中的树木、青草、石塔,都挂着一层浅白色的秋霜。
晨雾在林间缭绕,天空灰蒙蒙的。晨星已经隐去,太阳还未出来。
马桥手中持着一口戒刀,对着面前的空气,很认真地一刀刀劈着。
今儿他起了个大早,满心欢喜的以为杨帆要传他什么高妙的武功,还很担心凭自己的资质能否领悟,却不想杨帆教给他的东西竟是如此简单。
杨帆拿了。戒刀来,站定身子,呼地一刀劈出,便把刀丢给他,叫他有样学样地练劈刀。这一早晨,他没干别的,就是扬刀、劈下、收刀,再扬刀……
在他劈了几十刀之后,抱臂站在一旁观看的杨帆走过来,就握刀的姿势、出刀的角度、运刀的力道,和做这一连串动作时的呼吸诀窍对他说了几遍,等他记住以后,依旧要他继续练劈刀,然后就自去林中练武了。
这么简单?
这就是武功?
光着脊梁,枯躁、机械地一下下劈砍着,马桥渐渐产生了疑惑。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短打的杨帆从晨雾间走了回来,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练刀,当马桥的精力不再集中,手中的刀劈下去时也有些懈怠的时候,突然说道:“其实武功并没有什么神奇的,练武也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武功,说到底,练的只有两样,一是身体,二是技巧。身体,要训练你的力量,让你的力量远超于常人;要训练你的反应,让你的六识远比常人更敏锐;而技巧,则是一代代前辈千锤百炼提炼出来的搏斗技巧。
我现在让你练的,就是臂力、腰力和腿力,以及它们之间的配合与默契,你每一刀都按照我所教你的法子认真练下去,那就不仅仅是对身体的锻炼,还有运刀技巧、呼吸技巧的锻炼。
曾经,我在巨浪中站桩,一站就是三年。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你要想出人头地,那就继续练下去,你现在多吃一些苦,将来才会多享一些福。如果你坚持不下去,那还是算了吧!”
马桥深深地吸了口气,双腿一分,脚下重新扎了下去。他的刀比刚才挥得慢了,但是每一刀劈下去都很认真,他完全按照杨帆的要求,无论是握刀的姿势,还是收刀出刀的动作,每一刀劈下都用尽了全力。
一刀,一刀!
一百刀,一百刀!
他的胳膊已经肿了,韧带似乎有些拉伤,若不是那肩上、臂上传来的痛楚刺激着他,他几乎要以为那握刀的手臂已不属于他,但他依旧咬牙忍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有时收刀之后,要调整几个呼吸,才能调动全身的力量,努力劈出让他满意的一刀。
太阳出来了,照着他的一身大汗,阳光映着汗水,闪闪发亮,他依旧咬牙坚持着,认真地劈出每一刀!
钟声响了,晨起的钟声在整个洛阳城里回荡,这个早晨,也许在某个坊里,正有某个坊丁扣着眼屎,河马似的打着哈欠,一步三颤地去开坊门,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叫做马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