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独孤宇吓了一跳:“他……他带兵去的?”
那人道:“单枪匹马!哦,对了,他还带了两位姑娘,其中一位是公孙世家的大小姐。”
宁珂目中泛起一抹异采,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起,却抑不住那渐渐上翘的曲线。
独孤宇喃喃地道:“杨帆……杨帆……不成,他要惹大祸呀,这事儿一旦张扬开来,传到柳府君耳中,只怕要坏事……”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随从匆匆跑到门口,抱拳禀道:“阿郎,杨帆怒闯卢府,陇西李老太公闻讯赶去阻止了。”
独孤宇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差点儿被他把事情搞砸了。为了一个女人,他至于么……”
那侍卫又道:“可是李老太公没拦住他,杨帆……又去砸第二家了!”
独孤宇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宁珂再也绷不住那抿紧的嘴唇,雪白的脸蛋上也浮起了一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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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鲜衣怒马的大汉簇拥着一辆驷马高车赶到靖安坊卢家,驶到照壁前面戛然而止。
车子还没停稳,李老太公就从车子里钻出头来,挥舞着手臂道:“搀我下去!搀我下去!那个愣头青、浑小子在那里,这回务必得给我……”
李老太公说话到一半儿。突然收住了声音,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刚从照壁后面绕出来,一人拄着一个拐棍儿,气喘吁吁,满面怒色。这两个老头儿一个是太原王阀阀主。一个是荥阳郑阀阀主。
李太公奇道:“你们两个老东西怎么来了?杨帆那个混帐东西呢?”
郑老太公没好气地挥舞了一下拐棍儿,道:“老夫没赶上,你问他!”
王老太公拿拐棍使劲顿地:“这混帐东西一点面子都不给啊!老夫赶来时,卢家已经跟被贼劫了似的,嘿!”
李老太公道:“他人呢?”
王老太公瞪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走啦!走啦!”
李老太公跌坐在车辕上,慌得车夫赶紧扶住他。李老太公急急问道:“他……他不会把长安城里所有的卢氏府邸都砸了吧?”
郑老太公眯着眼睛捋胡子,捋了两把胡子,断然道:“不会!”
李老太公和王老太公同时精神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何以见得?”
郑老太公胸有成足地道:“从兴宁坊到这靖安坊。中间还有两三家卢氏产业呢,可没见他去砸。”
王老太公大喜,抚胸道:“对呀!阿弥陀佛……不对!不对!”
王老太公又开始拿拐棍顿地,气极败坏地道:“这说明……这说明他是有备而来。他不确定卢家那个混帐东西藏在哪里,可是至少已经确定了几处地方。这样的话。你说他会不会下一家就找到了真正的所在?”
剩下两个老头儿闻声色变,郑老太公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可不成,由着他这么蛮干,大家一起完蛋!”
李老太公道:“卢家那小子呢,得赶紧派人去,无论如何,不能叫杨帆一刀把他宰了!”
王老太公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可要是杨帆下一家去的就是正地方,老夫派的人怕还要落在他的后头……”
李老太公长长地吸了口气,冷峻地道:“卢府里还有主事的人吗?”
卢家管事恭送两位老太公,就在他们身后跟着呢,闻声连忙抢前一步,长揖道:“见过李老太公!”
李太公森然道:“你要不想卢家完蛋,赶紧回去收拾好一切,左邻右舍如果有谁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务必要堵住他们的嘴!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叫官家知道,听清楚了?”
那管家身子一颤,连声道:“听清了,听清了!”
李太公挥挥手道:“滚吧!”
李太公撵走了卢府管事,对郑太公和王太公道:“赶紧动用你们所有的人手,不管杨帆去了哪儿,追上去,把乱子务必压下来,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人知道,绝不可以传得沸沸扬扬,叫市井间和官府里听到一丁半点的消息!”
两个白发老头儿晓得其中利害,急急点头,各自登车,车子还没驶走,一道道命令便传达了下去。
他们要齐心协力,动用千年世家丰厚无比的底蕴,利用一切人脉和关系,把这场大乱引起的骚动压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替杨帆揩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