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道:“我明白!可你要清楚,这是一场战争,牵涉到官场商场各个方面的一场战争。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都是瞬息万变诡秘莫测的所在,稍不留神就要卷铺盖出局。没有超乎寻常的胆魄、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没有机警果断的手段,必败无疑。
胆要大,心要细,外要柔,内要刚。不能一味地示之以弱,该胆大时胆大一回那就是魄力,可以抢占先机。如今是隐宗得陇望蜀、野心滋生,要让他们知道我的本事,感受到我的强硬和坚决,他们才会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这些运用。存乎一心罢了。”
古竹婷侧首想想,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模样煞是好看。想了片刻,古竹婷轻轻抿着嘴儿笑起来:“是!奴家谨遵阿郎吩咐!”
杨帆好奇地道:“你笑什么?”
古竹婷眼波一转,道:“奴家是想到了阿郎接庐陵王还京的事情,阿郎有勇有谋、智计百出,耍得各路刺客、杀手团团乱转。以此智计,自然也能应付得了眼前局面,是奴家枉自担心了。”
杨帆听了也不禁笑起来。他哪知道古竹婷之所以发笑,却是因为发觉自己对她解释的特别认真。其实她只是杨帆一名属下,叫她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了,何需让她明白?她觉得阿郎如此耐心的解释,似乎也不全然是把她当成一名属下看待。因而心生欢喜。
“阿郎,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好!那奴先回去准备了,阿郎……这些日子过于辛苦,也要保重才好!”
说完这句本不该由一个下属说出,却已稍稍表露了她的情意的话,古竹婷便像一只被鹰盯着的兔子般溜了出去。
杨帆望着她慌张逃去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古姑娘对他越来越浓的好感。除非他是白痴才察觉不出,可家中娇妻美妾,已令他心满意足,实在无意扩充“后宫”。以致面对古姑娘越来越明显的情愿,偏有一种“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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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杨帆睡在小蛮房里。一儿一女两个淘气包被提前送去奶娘那儿了。现在这对小家伙已经习惯了爹爹要睡在娘亲这房时,自己就得“退位让贤”的规矩。
半宿风雨、几度缠绵。天明时分,杨帆起来,推窗一看,只见天地一碧如洗,一开窗子,清新凉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窗下绿叶红花湿意欲滴、鲜翠艳红,不禁讶然道:“昨儿晚上下雨了么?”
小蛮扯了扯薄衾,掩住雪白如腻脂的酥胸,懒洋洋地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半夜那雷打得那么响,你都没听到么?”
杨帆哈哈笑道:“还真没听到,昨夜打雷了么?”
小蛮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翻身把个光滑的玉背丢给他,道:“关了窗吧,人家还要再睡一会儿。”
“嗯!”
杨帆抬头看看天色,道:“阴沉沉的,一会儿怕是还要下,凉爽倒是凉爽了,只怕道路难行。”
小蛮听了回身道:“怎么,你今儿要回军营么?”
杨帆道:“军营且不去了,我去刑部一趟,先前拜托了陈郎中一点事情,去他那聊聊。之后再去宫里转转我就回来。你继续睡吧。”
杨帆关好窗子,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小蛮平时要早起练功,可今儿是雨天,昨夜又被郎君折腾了一番,实在有些懒起,打个哈欠便想再睡一阵,睡意刚刚涌起,就听儿子的大嗓门在外边喊起来:“爹爹!下雨啦,水漫过池子啦,蛤蟆……蛤蟆都跳到岸上来啦,爹爹带我去抓蛤蟆。”
杨帆的声音道:“哎哟我的宝贝儿,爹爹还有事情要做,可不能陪你抓蛤蟆,去找你娘吧,你娘最会抓蛤蟆了,一抓一个准儿。”
“娘!”杨念祖马上理直气壮地吼。
“这个坏蛋!诚心不叫人家睡觉!”小蛮慌慌张张地坐起来,抓过衣服就穿,一边穿一边喊:“来啦来啦,娘亲马上就来,你别进来了,快去找个罐儿来,一会儿咱们装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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