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地砖是不是有点古怪?”刘山宗挥手扒拉开地面的积灰,露出了下方的地砖,仔细一看,杨树林刚刚驻足的地方,竟然是一块铁质的地砖,只是漆上了颜色,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与真砖有什么不同。
“密道?”杨树林不由得惊问。
“密个屁,下水道!”
杨树林嘴角抽搐,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道:“别管它了,赶紧先出去。”
刘山宗点了点头,跟他一起缓步退出了楼门,在院里一个避风处停了下来,却仍忍不住回头看向楼道里:“它会不会躲在下水道里?”
杨树林脱下一只棉鞋,不停的揉搓已经麻木的脚掌:“你丫傻吧,有这么多空房不住,去住下水道,除非它生前就是个神经病,成了飞僵之后病发的更厉害了。”
刘山宗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盯着他看,把他看得直发毛。
“好吧好吧,的确是有可能,不过就算要下去,你也得等我缓过点劲儿来的。”
杨树林搓完一只,又脱鞋去搓另一只,虽然他不是臭脚丫子,可棉鞋捂了那么久,那股子酸爽的味道还是熏得刘山宗直往后退。
没想到他刚退出两步,忽见杨树林冲他一抬手:“别动,千万别动。”
刘山宗动作一僵,以为自己踩到地雷了呢。
只见杨树林附身从他脚底下缓缓抽出一支黑乎乎的小木棍。
“什么玩意儿?”刘山宗皱眉问道。
“你看看。”杨树林把木棍递了过去,刘山宗只看了两眼便忍不住惊疑:“筷子?这里从没人入住,怎么会有筷子?”
杨树林摇头:“你再仔细看看。”
刘山宗拿着筷子冲阳光晃了晃,这才从上边抽出一根头发来,抻直了,头发足有二尺长。
“这是?”刘山宗更纳闷了。
“应该是女人用来别头发的。”
刘山宗恍然,村屯里的女人干活时长发会盘起来,但现在人很少用簪子了,为了防脱,有的女人就会随手抽根筷子插在发鬓里。
可女人的东西怎么会落在这种地方?夏天或许还有人来这儿游玩,可现在是大冬天……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僵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赵家媳妇!”
“对,八成就是她的,早上起来没洗漱就干活,插根筷子盘头正对路。”
两人的目光顺着墙根往后看去,只见墙角处赫然有个下水道的盖子,显然下水道内的温度比地面高,里边的水汽蒸发上来,把盖子上的积雪都融化了。
刘山宗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日过中天,他赶紧把枪背上,转身蹲到了下水道前仔细查看,随即冲杨树林招手。
杨树林匆忙提鞋:“等下等下,来了。”
等杨树林提好鞋过去,刘山宗已经拂开了盖子边的浮雪,一抹血痕赫然呈现在二人眼前。
杨树林心里一凛:“莫非赵家媳妇被它拖到了这里?”
刘山宗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身趴在井盖上听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来:“听说有些僵尸会活捉女人跟她交媾,能让它们的灵智更高,被它们上过的女人慢慢也会变得专喝人血,形如僵尸,还会产下死胎,吃了这种死胎,僵尸就能不惧阳光。”
杨树林听他越扯越没边,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这思路,不去写本聊斋真特么白瞎了,什么听说,我看是你自己胡诌的吧?”
没想到刘山宗一脸认真:“走,下去,或许还来得及。”
杨树林虽然不信他胡扯,但也不敢怠慢,之前他们就从美女蛇口中救下过李旭,这无疑说明,在没见到尸体之前,永远不要肯定的说一个人已经死了。
二人合力,慢慢将井盖扣了出来,露出了下方幽深的井口,仙姑岭山庄的下水道与别处建的略有不同,井口下是个方井,布满霜花,一行铁扶手嵌在井壁上,延伸向井下的黑暗之中,或许是未曾启用过的原因,井下并没有多大的异味,只是有股潮气涌了出来。
杨树林抽出手电往里边照了照,近处没什么异常,再往下有水汽笼罩,看不真切。
刘山宗看了一眼杨树林,满脸怀疑的打量他:“你行不行?”
“嘈!”杨树林竖起中指瞪了他一眼,率先攀着扶手缓缓没入了井下的阴影之中。
刘山宗在上边窃笑:“贱皮子,非得老子使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