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鬼?”杨树林愕然,他之前也碰到过物鬼,却与这马面完全不同。
“对,我的阴火,就算是罗刹也能重创,可你看它!”
杨树林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本已遭受重创的马面咆哮着又抓起一人狂嚼起来,吞了半个人后,它身上的伤口竟然飞快的弥合,而地面上困锁它的缚灵咒,也已经光芒暗淡,眼瞅着就要失效。
杨树林急得心火上头,耳中顿时嗡嗡作响。
它被锁着的时候都如此猛恶,要是脱了困,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祠堂。
“快找出它的原身,不然杀不了它!”
杨树林也知道,只要毁掉物鬼的原身,便能灭杀物鬼,可关键是,这家伙的原身在哪儿?
他焦急的放眼四顾,最有可能是它原身的灵牌已经被他尽数烧毁,剩下的东西,哪有一样像是物鬼原身的模样?
物鬼说穿了就是原本没有灵性的死物吸纳了来自生灵的怨念,久而成精化作的邪祟。
它的原身可能是一块灵牌,也可以是一只香炉、一个酒杯,甚至可能是一块石头!
祠堂这么大,仓促间让他怎么分辨到底什么才是它的原身?
要说杨树林这人也真就是个贱皮子,平时糊里糊涂,脑袋总像进水了似的不好使,可一旦碰上危险的时候,立马就会变得比平时灵活许多。
他此刻心急如焚,眼珠子乱转之间,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刚才他虽然没看到马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大致位置应该就在供桌这一片,它的原身必然也隐匿在附近,现在一样一样的试自然来不及了,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它不露头的时候,想揪它出来的确不容易,可现在它现身了,想找它的原身还不简单?
他不敢怠慢,立马将白小薇放躺在地上,起身从腰包里摸出了仅有的一小包石盐,捏了一小撮,使劲朝烛台撒了过去。
石盐一碰上碧绿的烛火,立马像鞭炮一样爆开,但杨树林看都不看烛台一眼,而是死死盯着马面,看它有没有奇怪的反应。
他想出的办法很简单,物鬼的鬼身和原身之间联系紧密,而石盐又是克制阴邪的利器,虽然想靠石盐杀死它不太可能,但只要石盐碰触到它的原身,它的鬼身肯定也会有所反应!
他只要把石盐往可疑的东西上撒就是了,撒到哪一样东西上,它有所反应,那东西肯定就是它的原身!
但杨树林手上的石盐不多了,最多也就能撒上五六次,好在他也锁定了大致的区域,一见撒中烛台无效,他立马又将石盐撒向蒲团。
而此时的马面,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一见杨树林的举动,它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咧着大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马嘶,疯狂的扯动被锁住的左脚,本已光芒暗淡的咒纹被它这么一扯,渐渐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杨树林把这一切都翘在眼里,急得额头见汗。
他已经用石盐撒遍了供桌前后的每一处,却根本没看出马面有什么怪异反应,难道他这招根本无效?还是说,他判断错误,马面的原身根本不在这一片?
手上的石盐只剩最后一点了,至多够他再撒两次,而缚灵咒闪烁得越来越厉害,最多还能再坚持一分钟,如果再找不出它的原身,他们就死定了。
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供桌前后,额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忽然,他眼珠子一亮,这片区域里还有一样东西没沾过石盐!
那就是摆放灵牌的木头架子!
他刚才倒是往架子上撒了盐,可架子上铺着厚厚的绒布,石盐都落在了绒布上,根本没能触及木架本身。想及此处,他一个箭步窜到木架头里,抖手将石盐撒了过去。
石盐触及木架的一瞬间,奇迹出现了!
原本嗷嗷嚎叫的马面突然一哆嗦,嚎叫声瞬间被打断,那布生满鳞片的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色。
杨树林哈的一声大笑,挥起黄泉刀,一记力劈华山朝木架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木架侧面的老旧木头应刀而断!
大厅中央的马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刀砍中了大腿,轰的一下单膝跪倒,右腿上赫然现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黑烟狂涌,连带着整条右腿都变得扭曲起来。
杨树林兴奋的狂笑不已,挥刀再砍,嘴里还骂骂咧咧。
“就你这瘪犊子样儿,也敢自封为神!”
“我特么最恨别人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我叫你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