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擘闻言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可以,反正还在放寒假,学校也没什么事,不过树林他们明后天就该回哈市画班了,树林你还去不去?”
杨树林叹了口气:“尽量去吧,我不想影响学画。”
吴擘赞许的点了点头:“人间正道是沧桑。”
而刘希东见吴擘同意助拳,自然不好再阻拦,也只好答应:“一起去可以,但你小子不能再乱来,甭管遇到啥事都得听话。”
杨树林连忙点头同意,刘希东这才吩咐刘山宗立刻去买车票,刘山宗也不管天仍黑着,急忙出了门。
杨树林瞥了一眼仍未醒转的程如奉:“那这家伙,吴老师准备怎么处置?”
吴擘笑眯眯的看了看白小薇:“就送给你这妹子做新年礼物好了,也不能让她白叫我一声老师。”
白小薇淡然一笑,向吴波微微一礼:“谢谢吴老师。”
谢罢,她挥手飞出一团鬼火,碧蓝的火焰如灵蛇般钻入了程如奉的口鼻之中。
程如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脑袋从里边亮了起来,犹如一盏点着蓝色火焰的冰灯被打碎了似的,火苗从七窍中窜出,一股呛人的焦臭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众人纷纷后退,吴擘打开了窗户,黑烟滚滚而出。
但这个惨厉的过程只持续了不足五秒,很快火焰熄灭,黑烟散尽,地上只留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堆黑灰。
白小薇挥了挥手,一道阴风卷起黑灰飞出了窗户,仅剩一片硬币大小的头盖骨留在了她手心里,只不过这片头盖骨显得有些发红,上边密布着弯曲的纹路,像是蚯蚓在上边爬行留下的一样,又像是抽象的字符徽章。
刘希东不禁叹了一声:“阴神的阴骨果然与众不同,阴元强的很呐,这东西要是往谁家烟筒里一丢,一家子人不出三个月都得遭殃!”
“姥爷你这是教我害人么?”杨树林笑问。
刘希东抬手就是一记烟袋锅敲在他脑壳上:“我是让你小子长点心,以后别再给我招灾惹祸,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松垮了,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杨树林顿时被敲得没了声,白小薇见状却窃笑不已,被杨树林狠狠瞪了一眼才忍住了。
处理了程如奉,杨树林也算暂时定了神,想及立刻要赶去阿城,只得强撑着身体回了自己家,跟爹妈和林家三口报平安。
杨父本来心里还有怒气,可一看杨树林这憔悴的样子,责骂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而其他人只要杨树林能平安活过来,就已经别无他求,尤其是杨母和林悠悠,更是把他逼得躺在炕上,又是热姜汤又是小米粥煮鸡蛋的轮着班端上来,一副立马就要给他补回来的架势,把杨树林撑得直打嗝才算罢休。
当众人听说杨树林立刻就要去阿城,几乎全都当场翻脸,杨树林赶紧好说歹说,连蒙带唬的算是把原因解释了一下,即便如此,杨母仍旧一口咬定了不肯放他走。
到是杨父和林铁军商量了一下,最先松了口,事关大义,虽然难为了杨树林,但也不能不去,尤其是恩人的坟出了问题,这种时候他若不是亲自去,即便有人代劳也难免良心不安。
好在杨树林虽然虚弱,但身体并无大碍,趁着刘山宗买票未归,杨树林赶紧补了一觉,没成想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睁开眼就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原来最近一趟去哈市方向的车是中午十一点多的,不光是他,刘希东等人也都好好休息了半天,算是把精气神补回来一些。
醒来之后收拾了一番,杨树林和刘山宗、刘希东、吴擘四人一起去了车站。
这一次众人准备妥当,杨树林也带上了鬼牙和黄泉刀,还揣上了全部现金一万两千块钱,虽然不知道祸害楚裳坟墓的究竟是人是鬼,但甭管是什么,他都不能让楚裳的坟出问题。
从岩石到阿城坐火车要四个多小时,众人抵达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天色傍黑,众人随着稀稀落落的人流出了车站,来不及安顿下来,直接找了个面包车,直接赶往杨树乡。
九九年伊始,杨树乡虽然早已有了改乡为镇的风声,但毕竟还没落实,正式称呼还是该叫杨树乡。据楚裳所说,她的坟就在杨树乡西边七八里地的一座水泡子岸边,两棵大杨树下。
可是车子穿过杨树乡,从西边出来的时候,杨树林就不由得傻了眼。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边的情况仍依稀可见,但情况已经与楚裳所描述的截然不同,不要说大杨树,就连水泡子都找不见,就连开车的司机也不知道杨树林所说的地界在哪儿。
无奈,众人只得折返乡里,找了家旅店落脚,准备找个当地人打听清楚,第二天一早再赶去查看情况。找人打听消息这种事,自然是落到了杨树林肩上,他直接找到小旅店的女老板:“大姨,跟你打听个事儿,咱们乡西边早年间有个大水泡子你知道么?”
孰料,女老板一听这话,刚才笑呵呵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语气不善:“你打听这个干啥?我瞅你们这些个都是外乡人吧,来我们这疙瘩干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