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孟虎霍然举手,断然道,“不等了,不管张兴霸能不能得手,我们都必须动手。”
熊霸天从另一边凑近了孟虎身边,狞声说道:“将军你就下令吧,族人们都等不及了!”
小孤城效外,北方军营。
辎重小队押运的十几大车草料终于送到了马厩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军需官上前把辎重小队长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完了又抓了辎重小队的壮丁,强迫他们帮助军营里的后勤队给马厩里的三千匹战马喂草料。
精心大意的军需官没有发现,当他下令辎重队协助后勤兵给战马喂草料时,那辎重小队长的眸子里分明掠过了一缕令人心悸的寒芒。
孤山军马场。
孟虎抬头看了看天上孤悬的下弦月,陡然站起身来,强健的右臂往前狠狠一挥,毫不犹豫地喝道:“杀!”
孟虎身后的熊霸天和狼豪一跃而起,两人同时抽出战马往前狠狠一引,用蛮语仰天长嗥起来:“杀……”
“杀杀杀!”
熊霸天、狼毫身后,两千多野蛮人纷纷跟着跃身而起,又翻手抽出战刀,跟在孟虎身后向着前方的军马场蜂拥而去,漆黑的夜空下,两千多野蛮人就像是一群饿极了的草原狼,咆哮着奔涌向前。
马场营地。
马场的场主也就是警备大队的大队长和两名妓女胡天胡地了一番刚刚睡熟,睡棼中陡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不由得猛然惊醒,然后一把推开了身上缠绕的两名妓女从软榻上翻身爬了起来,慌声喝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警备大队长话音方落,一名小队长便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行帐,惶然说道:“长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警备大队劈手一耳光扇小队长脸上,厉声喝问道:“快说,出什么事了?”
“敌袭!”小队长呃了一声,惶然应道,“有不明身份的敌人偷袭军马场!”
“胡扯!”警备大队长厉声喝斥道,“什么不明身份的敌人?哪来的敌人?”
“真,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小队长急道,“长官快逃命吧,敌人已经杀进马场了,再不逃命就来不及了……”
“噗啦噗啦噗啦……”
小队长话音方落,牛皮帐蓬四周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撕裂声,警备大队长和小队长急环顾四周时,只见十几柄明晃晃的战马已经把整座帐蓬撕得四分五裂,下一刻,整座牛皮帐蓬突然间解体,大群黑压压的敌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刚刚从软榻上翻身坐起的两名妓女顿时尖叫一声,急忙扯过羊绒被掩住了赤裸丰满的身躯,警备大队长和小队长亡魂皆冒,急伸手要拔刀时,四柄明晃晃的战马早已经架到了两人的脖子上,警备大队长哀嚎一声,一泡尿就撒在了裤裆里。
小孤城效,北方军营。
夜已经很深了,马肆风却一直没有入睡。
身为一名帝国军人,马肆风将毫不犹豫地执行兵部的军令,他将率领北方军毫不留情地消灭窜入北方行省的任何敌人,哪怕这支军队是孟虎率领的猛虎军,和孟虎和猛虎军团的交情是一回事,执行兵部军令又是另一回事,马肆风绝不会因私废公。
但从内心情感上讲,马肆风并不愿意与孟虎敌对,不仅仅因为孟虎和猛虎军团是个可怕的对手,更因为孟虎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猛虎军团是一支值得尊敬的军队,这一点,没有与他们打过交道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马肆风清晰地记得猛虎军团的信念:坚如磐石,绝不放弃;生死与共,绝不抛弃!
有微风顺着牛皮帐蓬的缝隙吹了进来,荡得帐中的松脂火把摇曳不定,一如马肆风此时脸上的神情,深深地吸了口气,马肆风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掀开帐帘走到了帐外,望着漆黑夜空上那弯淡淡的下弦月,喃喃低语道:“孟虎将军,真希望你别来北方行省啊……”
马肆风正对月感慨时,前方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旋即有一骑如风驰电掣般冲到了马肆风的中军大帐前,马背上的骑士飞身下马,又仆地跪倒,厉声高叫道:“总督大人,孤山军马场告急!”
马肆风心头一震,凛然自语道:“孟虎将军,你终于还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