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见一位朋友，可能要住几天。冰儿也留下，前辈如果没什么事，不如也在这里住几天。这里环境极好，绝不会有人打扰您。”

寒月微一沉思，“也好。”

三人在酒店里吃过午饭，林扬带着师徒二人前往林宅。林长生对寒月的美貌大为惊异，而寒月只略说几句，林扬便让林长生为她准备了一个清静的住处暂居。

寒冰也去先陪着师父，客厅只还剩林扬和林长生。

“嘿嘿。佩服，佩服。”林长生朝林扬竖着拇指。

林扬翻翻白眼，“呸你头！不要胡思乱想，她是寒冰的师父，武林高人，小心她知道了一掌把你打成老年痴呆。”

林长生脸上肌肉一抽，“这么狠？”

“嘿嘿。”林扬冷笑。

“不跟你闹，这几天让你来保护我只是一方面，我还有件事情要与交待。”林长生脸色转为正经。

“哦？什么事？”林扬从他茶桌上拿起一只鼻烟壶把玩，但看了一眼就顺手放进口袋。

林长生一瞪眼，却没说什么，“你未来是一省龙头，但身为龙头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要教你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龙头。”

林扬猛的抬起头，眨着眼问：“龙头是怎样炼成的？”

林长生把头一点，“说的就是这个！”

林长生轻轻啜了一口清茶，“拿我来说，十六岁的时候就出来混世界。一开始我在码头帮人做苦力，只能勉强吃饱饭。那时候我一身力气，而且自小跟着祖父习武，会几手拳脚。不多久，就得到码头霸王的赏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平步青云，一直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林扬明白林长生是想通过自己的经历来告戒自己，便仔细听他讲。

“码头霸王后来成了我义父，我是有主意的人，不出三年，周围的六个码头全部被我们父子控制。但后来，码头霸王对我起了疑心，因为我的声望渐渐超越他。我也觉查到这一点，于是某一天，我把他杀死在卧房里。”林长生叹了口气，“做了之后，我心情很沉闷，但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必须心狠手辣。”

“由码头起家，我渐渐积攒下了财富，二十六岁那年，我开始往城市内部发展。开夜总会，设赌场，收保护费，暴力垄断当地产业。”林长生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这是原始积累，没经过这些，黑莲的人也不会看中我。”

“看来你的发家史很专业，简直和我在电影上看的一样。”林扬道。

“只是表面的，其实我一直小心翼翼，各方面的事情都要注意。黑白两道都要打点，哪一方面稍有不慎，就会让我万劫不复。虽然是一帮老大，但我从未睡过一天安稳觉。”

林长生食指轻轻弹着脑门，他微微闭起眼，似乎在回忆以前刀光剑影的岁月，“这十年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十年里，我无数次死里逃生。失败过，也成功过，同时也悟出许多道理。”

“什么道理？”林扬笑问，他感觉这林老头像是上课的老教授。

“第一，为人要低调。这个低调不是一味低调，没事儿不要招摇，不要自以为是，见谁都要笑，还要笑的真诚。但真的遇到该发威的时候，还是要雷厉风雷，当断则断。”林长生看着林扬，“你这一点上稍稍有些过了，上次参加我的寿宴我就看出来，那不是你张扬个性的时候，有时候保持低调才会安全。”

林扬苦笑，“我以为我一直很低调。”

“第二，平常给人留后路。我以前搞袭断，你比如馒头、大米、澡堂，这些我都搞过。一开始我是完全袭断，不让别人干，结果得罪不少了，怨声载道，当地政府就开始收拾我，官面上的朋友也有些压不住了。我做的太绝，渐渐才悟出来，我没给人留后路，逼的别人无法生存。后来我就放开了，只在质量上求袭断，事情果然好了许多。”林长生敲敲桌子，“这一点你做的不错，你人不恶，不是威胁到你亲友的安全你不会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