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元帅赶到紫薇星,来到星君大殿。正是紫微上帝早朝时期,紫微上帝驾前文武奏事,忽有站殿将军上前禀报,天蓬大元帅真君到了,众文武立时肃静,齐齐转首望向门外。
这些神官谁都知道,大乱将起,现在只是缺一个引子,任何一个微妙的举动,或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事来,都会马上引爆。
天河大元帅虽也是紫微部下,但他做为天河大元帅,是不需要上朝的,而今赶来,可见必有重要大事发生。
紫微星君已经见过太白,倒是猜出他几分来意,淡定宣旨,唤他上殿。
天蓬面见天帝,见身披金甲、手执戈矛的天猷元帅,以及披发仗剑,号称小真武的翊圣元帅均在武官前列,只有真正的真武元帅,理所当然地没有出现。
他若出现了,反倒要让天蓬大吃一惊了。
一个已得大帝尊号的帝君,偏生死死抓着一个元帅的兵权不放,真要是来了,从帝君之位那儿算,几乎与紫微上帝平起平坐,最多落个半格,你让他这四圣之首情何以堪?
紫微上帝微笑道:“天蓬,何故上殿,可是天河那边出了什么乱子?”
天蓬躬身道:“臣此来,是为了九天玄女。”
紫微上帝神目一闪,肃然道:“九天玄女可有异动?”
天蓬道:“尚无,不过,以臣之见,莫如先发制人。”
紫微上帝摇头道:“玄女虽有天庭第一女战神之称,但论实力,却不及朕,何足惧之?”
天蓬叉手道:“大帝,玄女一脉,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臣不得而知,但是据臣所知,玄女自西昆仑归来,尚未返回仙宫,便去见了斗姆元君,这些日子,更是频频接触曾经的封神榜上人,如果这些人加入九天玄女一方……”
紫微上帝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起来,单只一个九天玄女,他倒不怕,可要是再加上一个斗姆元君,那就棘手了。
天蓬又道:“而今,九天玄女更将门下女将宣妙衣,嫁予了长留仙岛的陈小二。”
文官班中一个仙官“嗤”地一声笑,插口道:“大元帅紧张过度了,一个第一重天的仙家势力,有什么了不起?”
天蓬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陈小二固不足惧,可长留仙岛,却是西方新教插手中央天域,落下的第一枚棋子。”
那人一听,顿时闭口不言了。
天蓬又道:“天河源头,与玄女宫相邻。玄女为窥伺我天河动静,派有许多耳目,盯着我天河动静。我若不先下手为强,必遭其殃。”
紫微上帝眉头微微一锁,道:“你之所言,不无道理。可是,我天庭三界共尊,若不教而诛,便失了道义。昊天举棋不定,便是为此。”
天蓬道:“大帝所虑甚是,所以,臣已有计较。”
紫微上帝双眉一展,欣然道:“天蓬有何妙计?”
天蓬得意道:“臣有一计,可在玄女宫与天河之间空域,以操演兵马,演习战阵的名义,陈列大军,如此一来,玄女当无理由出兵阻止。然后,臣将报称有天河兵卒失踪,要入玄女宫中搜索,玄女必不接受,而我大军已至,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玄女宫,活捉九天玄女,还把罪名栽到她的头上。”
这正是左言给天蓬出的主意。
紫微乜视着天蓬,道:“你能擒得下九天玄女?”
天蓬老脸一红,道:“臣……咳,固然不能。不过,若有天猷、翊圣两位元帅相助,再请大帝赐下天经地纬,派五雷尊者相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能一战而擒。”
紫微上帝听了,不由意动。之前受太白蛊惑,他就已经有些动心,再一思量天蓬的计策,貌似大有可为。除掉了九天玄女,整个北极星域,便是他一人天下,于公于私,似乎都可以接受。
紫微上帝沉吟着,思量了一番利弊得失,正要断然下令,天蓬腰间撼帝钟突然当地一声,不敲自响,然后脱离他的腰间,滴溜溜地旋转于空中。
天蓬一惊,沉声问道:“何人呼唤本帅?”
就见那撼帝钟滴溜溜旋转于空,陡然从钟内投下一道光束,光束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儿,盔歪甲斜、手执断枪,淌着一管鼻血,狼狈不堪地叫道:“大帅,大帅,速归天河。”
天蓬大惊道:“都气一统大将军,你……你怎么这般模样?”
韩千乘抹了一把鼻血,叫道:“军正栾玉落,竟是九天玄女的人,她救出了南山雁,捣毁了天河水狱,放走了诸多罪囚,偷走了天一神水……”
天蓬一听,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竟有这般好事?”
光束中,韩千乘明显一呆,茫然道:“啊?”
天蓬赶紧补救道:“本帅是说,我等正愁没有理由发难,她竟先下手了。那栾玉落可已逃了?”
韩千乘道:“还没有,她一打开水狱,末将就已发觉,立即封锁了天河,如今正在追捕之中,只是末将不是她的对手,你看,你看,这就是末将与她交手的下场。”
天蓬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太乙巅峰罢了,待本帅回去擒她,给我牢牢困住天河,绝不能让她逃了。”
韩千乘大声应是,天蓬元帅马上转向紫微上帝,兴冲冲道:“大帝?”
紫微断然道:“她既已动了手,本帝君就不客气了。你速回天河主持大局,天猷、翊圣各归军营,立即点精兵十万,赶赴天河,配合天蓬,讨伐九天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