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陈玄丘脸上一热,我又喊错了,真是……
无名,无名,这回我记住了。
陈玄丘道:“鱼不惑记性很差的,你告诉他名字也没用,我住处在前边,来。”
鱼不惑看着他们远去,搔了搔头,把糕点盘放在栏杆上,举起胸前小牌子看了看,就用长指甲把无名的画相刻在上边,虽只寥寥几笔,居然形神兼备。
然后,他先看看陈玄丘的画像,便用一条直线引到无名的画像边,然后刻下一行小字:“饭碗的师弟!”
陈玄丘领着无名进入自己所居的院落,路过娜扎房前时,见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
陈玄丘探头一看,就见娜扎不知何时已宽去了外衣,下身穿一条喇叭腿的纱料亵裤。
他头上两个发揪已经打开了,一头长发垂落下来,映着一张精致雪白的小脸,只是两眼有些发直,显得有些无神,明明眼神已经对上窗口的陈玄丘,他跟没看见一样。
他手里抓着一面铜镜,不时举起铜镜看看镜中的自己,似乎一脸的疑惑,喃喃有词一番,再举起铜镜看看,蹙着眉头,好像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似的。
无名道:“师兄,这位小姐姐是何人呀?”
陈玄丘咳嗽一声道:“这是一位小哥哥,不是小姐姐。他叫娜扎,好酒,偏又没有酒量,你看,他喝多了,就变成这副德性了。不过还好,这是文静状态。”
陈玄丘扬声道:“娜扎,这是我师弟无邪,你们认识一下。”
娜扎直着眼睛望过来,向无名傻笑一声。
陈玄丘摇遥头,道:“你已经喝了醒酒汤吧?快睡觉吧,别开窗子了,天冷,小心着凉!”
陈玄丘把窗子替娜扎关上,便领着无名继续往前走。
陈玄丘一边走一边介绍道:“我那床铺甚是宽敞,你且先住下,明日我再让管事帮忙拾掇个房间,今儿晚上,你我兄弟二人促膝长谈。”
二人脱了靴子,走进房去。
一个鹅黄色燕居常裙的娇弱女子,正赤着一对纤薄秀气的雪足,走到几案边,一手撑着几案,有些无力地跪坐下来,正要提过壶来倒水。
障子门儿一开,南子便扬眸向门口看来。
陈玄丘一见南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房中还有一位房客,忙介绍道:“哦!这是我师弟无猜。师弟,这位姑娘是……”
陈玄丘正琢磨该如何介绍南嘉鱼的身份,若是从头说起,未免说来话长。无名已经彬彬有礼地长揖一礼道:“小弟无名,见过师嫂。”
无名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虽说这女子穿着燕居的常裙,并不算暴露,但只一瞧见那对雪足,无名就马上垂下了眼帘。
南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一套只有在自己卧房才适合穿着的燕居常服。而这间房屋是陈玄丘的卧房,那她不是陈玄丘的女人是什么?
所以无名的判断不算离谱。
南子向门口望来时,根本没注意陈玄丘旁边还有一个玄衣少年,直到陈玄丘向她介绍,这才注意到。
南子这一看,就觉得此人有些眼熟,这时恍然叫道:“啊!你是城西三岔路口的那个少年?”
“咦?”无名听了讶然抬头,仔细一看,这人……
南子虽然换了女装,更显得娇媚不可方物。可那眉眼五官,可不就是曾在三岔路口和另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那个男装女子么?
无名白净的小脸,腾地一下就像鸡冠子似的红了,眼中气出了晶莹的泪光。
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女人在那茶棚前与另一个女人醋海生波,为了一个已经上天的男人大打出手!
而她竟是小师兄的女人!无名感觉他已经嗅到从师兄头上散发出来的青草香气了,那是大草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