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想,将这张纸条留下来,可违反纪律的事,绝对不能干。这张纸条,如果被人发现,不但会给自己,也会给公鸡,带来巨大的危险。
于心玉马上拟好,给邓湘涛的电报。编码之后,她不得不,将公鸡的纸条烧掉。望着化为灰烬的纸条,于心玉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发完报后,于心玉一个人,去德明饭店吃了份西餐。她今天晚上,回去的有点晚了,必须给玉梅一个交待。同时,也不能让朱慕云怀疑。
朱慕云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诸峰打来的电话。可是,诸峰才刚说了一句话,话筒就被人抢走了。
“朱慕云,我是张百朋,你凭什么,最先在看守所挑人。”张百朋怒斥着说。
情报处是政保局的第一处,就算要挑人,也必须是情报处先挑。可是,二处都在审讯了,情报处才得到消息。这不是打他脸么?他连六水洲都顾不上去,马上就来二处兴师问罪。
“张副处长,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局座批准的。要不,我请局座,再给你发份手令?”朱慕云冷冷的说。
“你放走的人,要经过情报处的再次审查。”张百朋蛮横无理的说。
“张副处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放出去的人,都是通过正常手续核准的。你如果一定要多管闲事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是,局座怪罪下来,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朱慕云缓缓的说。
“我告诉你,政保局不能任你胡作非为。”张百朋振振有词的说。
“这样吧,明天我给你几个人复查。至于今天放走的人,不是上面有人打招呼,就是已经查实,确实没有嫌疑。你总不能说,所有抓回来的人,都是抗日分子吧?”朱慕云退了一步,给了张百朋一个台阶。
“好吧。”张百朋无奈的说。朱慕云把李邦藩抬出来,他也确实很顾忌。
“张副处长,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六水洲上。我挑人的时候,可是给你们,留了一些,特别有嫌疑的人。”朱慕云微笑着说。
“你不要跟我耍花招。”张百朋疑惑的说。他才不相信,朱慕云会有这样的好心。再说了,他也不相信朱慕云的眼光。
“我就耍了,你能怎么的?兄弟们好不容易,碰到一次捞钱的机会,你一定要搅黄的话,得罪的,可是下面的兄弟。”朱慕云理直气壮的说。
“如果放走了抗日分子,你可担不起责任。”张百朋说。
像朱慕云这种无能之辈,竟然能在政保局,混得风生水起。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悲哀。特别是,朱慕云混得比自己还好,就更让他接受不了。
“别的事情,我可能担不起责任。但今天的事情,一切后果,我……,我也不承担。”朱慕云前截话,说得理直气壮。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却耍起了无赖。
“朱慕云,你就是个流氓。”张百朋气道,朱慕云将耍赖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让他很是恼怒。
“处座,刚才我去核查了一下二处的记录,放走的,确实都是上面打了招呼的。”冯梓缘也不想把张百朋的注意力,引到二处。
朱慕云这样子搞,对军统来说,是很有利的。不就是出点钱么,为了营救自己的同志,绝对值得。在朱慕云这里,留下一条退路,真要是碰到自己的同志,可以借朱慕云之手,将人营救出去。
再说了,朱慕云也是他的老长官。他之前,还在二处呢。自己能来情报处,也是因为朱慕云肯放人。要不然的话,他现在,只能像诸峰一样,当个小队长。
“明天,二处会送几个人过来,到时候,你好好审审。”张百朋叮嘱着说。
“是。”冯梓缘坚定的说。
冯梓缘接到任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给他的命令,是邓湘涛让于心玉下达的。伏击宫崎良一后,军统的主要人员,又都到了管沙岭。加上古星到处在搜捕九头山的人,军统不想遭鱼池之殃,决定这几天,暂时不回城。
朱慕云在下班后,又去了二处。今天下午,来送钱的人,络绎不绝,他得第一时间,把李邦藩的那份,给送过去。要不然,明天张百朋去告状,李邦藩没收到好处,恐怕会批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