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六师,已经不敢与新四军正面对抗。侏儒岭一线的阵地,几乎全部落入新四军之手。想要以六师的实力夺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次本清课长和局座让我来调查信件一事,我想听听时兄的说法。”朱慕云听着时栋梁的介绍,心里暗暗得意。
要说做生意,还是新四军更强,一个机炮营的武器,需要多少钱才能购置?朱慕云虽说身家不菲,但那些钱,不要说买一个机炮营的武器,哪怕就是一个机炮连都不可能。
“新四军气势如虹,仅凭六师之力,如何抵挡得住?师座就想了个主意,给新四军写了封信,言明响应新四军的号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可哪想到,此事不久后就传得沸沸扬扬,我们调查,消息肯定是从新四军那边走漏的。”时栋梁哭丧着脸,汪清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与新四军修好,反而让日本人对他怀疑。
“师座为何不回古星,当面向日本人解释?”朱慕云问,他来古昌之前,取了董广宁的情报。虽然家里没说明六师信件的缘由,但组织上也给猎手情报小组下了任务:阻止或迟滞日伪支援六师三天。
组织上之所以会给朱慕云这个任务,是因为知道他与六师的渊源。这个任务,换成其他人,还真的做不到。
“六师与新四军正在激战,没有命令,师座岂能擅离职守?”时栋梁摇了摇头,绥靖公署倒是想让汪清海回古星解释,可这个时候,汪清海敢回去么?
待在部队,汪清海至少可以保证人身安全。一旦回了古星,他再想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如果汪清海没有了军队,他的下场可以想象。
“时兄,我跟你交个底。六师想要支援,必须拿出诚意。要不然,兄弟部队不会来,日本人更加不会动。”朱慕云缓缓的说。
“诚意?”时栋梁一愣,蓦然,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走到房间,搬出一个木质盒子。
之所以说“般”,是因为盒子太沉。时栋梁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朱慕云听到了一声“悦耳”的金属碰撞声。
“时兄,这是何意?”朱慕云所说的诚意,可不是这个“诚意”。
“此次六师能否得救,就看老弟的了。”时栋梁当着朱慕云的面,把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排着满满一盒子的金条,还是一斤一根的那种大黄鱼。
“时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这样么?”朱慕云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但嘴里却很是客气的说。
“如果不够,你再说话。为了六师能度过难关,我愿意倾家荡产。”时栋梁正色的说,他对朱慕云也很了解。在朱慕云面前,没有什么是金条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不行,说明金条不够。
“日本人说了,六师必须收复侏儒岭阵地,他们才能看到六师的诚意。只要六师占领侏儒岭阵地,各方的援兵,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朱慕云将盒子合上,既然时栋梁拿了出来,又被他看到了,自然不能忍心拒绝。面对金条,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收复侏儒岭阵地?你让他们来试试?这是不可能的事,至少,仅凭我六师无法做到。”时栋梁一愣,马上坚定的说。
“侏儒岭的阵地,是六师丢的。你们当然要拿回来,必须拿回来。”朱慕云斩钉截铁的说,六师连侏儒岭的阵地都守不住,更遑论夺回来了。
“时兄,与其在这里讨价还价,不如让师座派兵夺回阵地。”朱慕云提醒着说,如果六师不与新四军打一仗狠的,日本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们。
“慕云,你给句实话,这是不是日本人的底线?”时栋梁盯着朱慕云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
“这是日本人制订的目标,古昌不容有失,侏儒岭阵地必须夺回来。目前长沙战役到了危急时刻,新四军明显是为了配合国军的反攻。古昌的后面就是古星,而侏儒岭的后面就是古昌。时兄,不是小弟要为难你,六师如果不跟新四军打场硬仗,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朱慕云轻轻一叹,日本人必须要看到六师与新四军硬拼一场,才会再次相信汪清海。
“你的意思,六师必须再损失几百人?”时栋梁听懂的朱慕云的意思,六师不能保存实力,就算夺不回侏儒岭的阵地,也必须跟新四军拼次命。
“话不能这么说嘛,说不定在师座的指挥下,六师一举夺回侏儒岭阵地,将新四军赶回猪婆山枧头冲呢。”朱慕云笑了笑,安慰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