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霸道见她无言以对,心中甚是得意:“皇帝马上就到蒲州了,也不知那床弩调拨的怎么样了,这几天你最好深居简出,莫生是非!”
罗霸道说罢,就摩挲着颈间挂着的“旺财”,得意洋洋地回房数钱去了。
杨千叶候他走远,才转向墨白焰:“夜里的时候,劳烦墨师将苏有道转移出去,此人乃太子身边军师,知道许多隐秘,或可从他口中套问出一些秘密。”
墨白焰拱手道:“老奴遵命!”
苏有道挂在烟囱里,嗅着烟火气袅袅余味,嗯……最后一道钱应该是韭菜炒鸡蛋。
这时悬吊的绳索一动,将他向上提去。
墨白焰站在烟囱上方,手上缠了两个破布,将那熏黑的绳索提上去。
熏得比灶王爷还黑的苏有道振奋精神道:“杨姑娘乃前隋公主,矢志复国,看似与太子不两立,然则双方未必就没有合作的余地。苏某……”
墨白焰挥起黑手套,往他颈间一砍,苏有道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很是幽怨地看了墨白焰一眼,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杨千叶想复国,这是朝廷必欲除之的人物。但太子想弑君谋位,同样为王法所不容,从这个角度来说,两个人似乎确有暂时合作的可能。不过,两者的追求毕竟不同。
如果合盟失败,杨千叶一系的人就得完蛋。如果合盟成功,太子一旦掌握权力,第一个要对付的也是杨千叶,那时杨千叶的底牌都被太子看光了,还怎么打?这道理杨千叶明白,墨白焰也明白,苏有道并非不明白,但他更明白情急之下,饮鸩止渴明知是死,那渴急了的人还是会去喝的,所以他觉得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但杨千叶显然并没有认为自己已山穷水尽
。
“她此来,一定有所图谋!绝不会是为了到蒲州来施粥行善!”李鱼肯定地道。
“那小神仙是觉得,她真会借撺掇难民,向皇帝请愿时动手?”陈飞扬摸着下巴,努力思考着,以前他是李鱼的军师,他觉得,现在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李鱼摇头,冷笑:“怎么可能?若她真想这么干,就不会告诉我了!她一定另有手段!”
李鱼和陈飞扬、狗头儿三人坐在房中,窃窃私议着,对这两人,李鱼是可以无话不谈的。
狗头儿道:“既然小神仙也不知道她究竟要用什么手段,那咱们如何防范?”
李鱼叹气道:“见招拆招吧,皇帝的防御力量十分严密,再有我一旁谨慎戒备着,她无法成事的!”
陈飞扬道:“杨姑娘如此胆大妄为,小神仙一味两边维系,长此下去,实也不是个办法。小神仙,吾有一计,或可彻底打消她的报仇复国之念,让隐患从此不复。”
李鱼大喜,急忙问道:“你有何计,快快说来!”
陈飞扬道:“小神仙可约杨姑娘密唔,趁其不备,将其拿下,锁进密室!”
李鱼:“?”
陈飞扬阴险冷笑道:“小神仙可每日潜入密室,与其欢好,待她为小神仙诞下子女,复国复仇之念必然淡了,那时世间再无前隋公主,只有小神仙宅中一夫人而已。”
李鱼沉声道:“出去!”
怀才不遇的陈飞扬走出书房,仰天长叹,他离军师之位,已然是愈走愈远了。
“三日后天子就到蒲州了,去京里调拨床弩的纥干承基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数完了钱的罗霸道又转回客厅,忧心忡忡地对杨千叶道。
杨千叶沉稳地道:“天子难得出一趟京,这是我们下手的绝好机会。即便太子那里指望不得,我们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床弩不到手,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你放心,本姑娘做事,向来不会孤注一掷,我早有了预备的办法。如果纥干承基不能及时运回床弩,我自另有办法,刺杀皇帝!”
“这个……”
罗霸道是太子的人,岂能让她牵着鼻子走,顿时犹豫起来。
杨千叶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所求者,不过是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难不成是对太子的忠心?如果事情成了,太子顺利登基,这机会可是你创造的!于你而言,那就是从龙之功。”
杨千叶凝视罗霸道:“太子那里若成不得事……而是本姑娘成功刺杀天子,夺取天下,你,也是泼天的大功,我不会亏待了你。如此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还犹豫什么?”
这句话一下子点透了罗霸道,罗霸道仔细一琢磨,着哇!有道理!太有理道!刚那算命先生还说我靠山山倒,靠山水流呢,就这儿一会儿功夫,我都左右逢源了,这运……现在就改了么?”好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