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宋烨轻哼了一声。
“你别忘了,我在这里可是长大的,虽然跟随国公爷去福建呆了两年,但我爹我娘可还在这里,江东门千户所能够瞒住我的事情还真不多。但是让我奇怪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莫非你李革也背叛国公爷了吗?”
“我没有!”李革突然激动起来,“我李革虽然不敢自夸忠义无双,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但拍着胸口说,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国公爷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将这里的早点禀报国公爷?”宋烨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知不知道,即便你没有参与,但你这么做也是在纵容?”
“禀报?你让我怎么禀报?”
李革激动的说:“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经历官,连面见国公爷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这两年你和国公爷远在福建,我就算是想禀报也没有门路啊。”
这下轮到宋烨无话可说了,总是在两个时空里穿梭的杨峰踪迹总是非常诡异,别说外人了,就连他这个家丁头子都也长长十天半月的见不着他,更何况别人。
沉默了一会,宋烨才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李正犯的事大不大?”
李革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江宁卫的账面上应有储备粮五万石,马料八十万斤,可如今连供应两万大军一个月所需的粮草都拿不出来,你说大不大?”
“什么?”
宋烨大惊。
“这怎么可能?五万石粮食啊,他李正怎么可能吞得下这么多的粮草,他也不怕被撑死?”
“哼……他怕什么?”
李革愤愤不平道:“如今的李正可是江宁卫的指挥使,江宁卫上上下下全都是他说了算,卖点粮食算得了什么,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如今的江宁卫四个千户已经有三个被他拉拢过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盗卖点粮食算什么?”
宋烨沉着脸追问道:“他把粮食卖给谁了,所卖的银两到哪去了?”
李革没好气的说:“还能卖给谁,无非就是金陵那帮无良奸商呗。这两年西北大旱,虽然国公爷弄来了玉米、土豆、红薯等高产种子,但粮食还是有些缺乏。
那帮子粮商低价买了咱们的粮食,然后高价转手卖到了京城、陕西、山西等地,有的甚至还卖到了江南,赚得是盆满钵满。所有人都发了财,唯独国公爷和军户们亏了银子。”
饶是宋烨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也被吓得不轻:“他……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东窗事发国公爷砍了他的脑袋吗?”
“哼……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李正如今去一趟秦淮河喝一顿花酒就需要上百两银子。他那点饷银够干什么的?没有了银子,他拿什么来养活家里的十几房小妾,他不贪,拿什么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