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仁闻言站定,眼中露出思索之色,眼见着天边日头逐渐西斜,无尽恶鬼欢呼咆哮,才蓦然一叹:“亏得我还经常念叨这句歌诀,自己却是迟迟不能参悟明白。”
远方道门众位高真看着天边落日,再看看暴涨千丈的阴气光柱,急得焦头烂额,但却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遥遥的在远处看着。
“五祖大智慧!”张百仁周身花白相间的头发竟然瞬间化作青丝,本来中年的面孔亦返老还童逆生长,恢复了十八岁的面孔。
“哈哈哈,都督果然是个妙人,有大智慧!”世尊笑着道。
“这个情在下领了”张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扫过远处的道门众位高真,随即冷冷一哼:“这些老家伙,未必不知此中关窍,但却迟迟不肯告诉我,却是巴不得我踏入天人大道,再也不插手人世间的事情。”
一边观自在此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背后身形模糊,似乎有人影摇曳,没入了三尊金身之中。
“都督是踏入了知见障,算不得人情”世尊摇摇头,如今世尊与往日确实是不一样。
张百仁摇摇头:“人在其中,不见其障。若无法师点化,我怕这辈子都无法窥破此障碍,也许下一秒就能参悟,谁能说得准呢?”
你倒是三人在此打什么哑谜?
其实心如明镜,不论是天人心境也好,还是凡俗心境也罢,都是那明镜上的尘埃,遮掩了自己的本心!任凭你天人、凡心,我只需遵从本心,其余的管那么多作甚?
如此一来,自然不存在什么天人问题,更不存在羽化天人与坠入凡尘,只不过是张百仁的行事方式会被诛仙四剑影响罢了。
说起来简单,但要参悟其中关窍,何其难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世尊与张百仁都是苦命的人,世尊苦苦争斗数百年,方才在今日一朝参悟妙境,可见修行想要前进每一步,都要付出何等的艰辛。
世尊欲要借助张百仁寻找机缘,自然不吝啬指点张百仁。
远方
道门众位高真俱都是变了颜色,张衡双拳在袖子里紧紧握住:“本想着日后关键时刻卖人情,不曾想居然被这和尚坏了算计。”
此时张百仁心境已经蜕变,手中拿出一颗金黄色莲子,递给了世尊:“当年道信转世,却是有我算计,如今承蒙佛门人情,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善哉!善哉!道信若知道这个消息,定然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世尊面带笑容,随即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张百仁,眼中满是震惊:“这并非当年我佛门给阁下的莲子,莫非都督又自己培育出了新的莲子不成?”
张百仁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向前走。
世尊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的背影,眼中满是骇然:“都督怎么做到的?这莲子除了八宝功德池外,唯有仙人才能种下。”
看了看天边的夕阳,张百仁笑而不语,来到了那鬼门关前,瞧着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的鬼魂,在黑雾中狰狞咆哮,欲要择人而噬。
“东海”张百仁手指伸出,一颗紫色龙珠在掌心中旋转。
“祭炼人种袋”张百仁看向了观自在。
观自在闻言点点头,自手中拿出一只灰色古朴的兽皮袋子,道道玄妙莫测的符文在兽皮袋子上流转不定,接着只见观自在口中念诀,那人种袋迎风便长,随手一抛就见人种袋散发出一股吸力,铺天盖地源源不断的厉鬼被人种袋吸摄吞噬而来,刹那间成为了人种袋的养料。
只是下方风暴中的厉鬼数不尽数,不知有多少,人种袋吸扯的那些只是杯水车薪。
“张百仁,素闻你天下第一,神通无双,不知这一劫你怎么破”奢比尸站在下方的风暴中心,任凭恶鬼呼啸,但是其周身三丈内却一片真空清净。
“我就知道,是你等魔神捣得鬼”张百仁把玩着手中的龙珠,然后一双眼睛看向东海方向:“那个方向,不知是东海中的哪位大能?”
“覆灭人族乃是诸天百族的意愿!你挡不得!”奢比尸不紧不慢道:“看到没有,鬼门关就在我身后,可惜你接触不得。”
这般铺天盖地的厉鬼,莫说是张百仁,就算仙人下凡,怕也要被瞬间一个照面啃的皮毛不剩。
见到奢比尸不肯泄露东海的机密,张百仁嗤笑一声:“我又何必着急,早晚有朝一日,我要进入东海,叫其知晓本座的厉害。”
说完话张百仁手中龙珠散发出道道紫光,刹那间无尽雷光在其周身纵横:“不管你有什么隐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既然被我张百仁种下魔种,你就休想有脱劫而出的一日。”
“雷来!”
张百仁一声呵斥,刹那间风起云涌,虚空变了颜色,一层层黑压压的乌云凭空涌现,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将张百仁的身形拖住,席卷百里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