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午的会彻底砸锅,那我的罪责就更大了,我甚至都不敢想下一步会怎么样。
从来还没听说开现场会有如此失败的,这样的事,偏偏就被我遇上了。
当然,我能遇上,也是沾了伍德的光。
我认定是伍德捣鼓了这事却对此又无力去摆脱,我无法向任何人去举证伍德。看来,这个哑巴亏我是吃定了。
“你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我问秋彤。
秋彤没有直接回答我,说:“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
秋彤对元朵说:“元朵,你先回去,继续按部就班做自己的工作,不要考虑过多。”
元朵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和秋彤。
秋彤突然微笑了下,拍拍元朵的肩膀:“没事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去吧。”
秋彤显然是在安慰元朵,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力和发虚。
元朵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和秋彤去了另一个房间,推门进去,屋里烟雾弥漫,省里的几个人都在,市里的一位高层和常务副主任还有孙栋恺也坐在里面,大家都在抽烟,脸色都很阴沉。
看到我们进来,大家都没说话,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成了他们瞩目的焦点。
我和秋彤坐在靠近门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们。
“你们来干嘛?”常务副主任说了一句。
似乎,这会儿他很不愿意看到我和秋彤,特别是我。
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极度厌恶的神情。
他就是再讨厌我我也要来,没办法。
秋彤神色平静地说:“我和亦总来是想请示下大家,下午的会议室按原计划进行呢还是……”
说到这里,秋彤停住了。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常务副主任和孙栋恺都看着市里的那位高层。
然后他说:“会是省里主办的,请省里的人决定吧。”
省里那位说:“这会是在海州开的,还是先听听海州的想法。”
“不,还是先请省里的提提。”
“还是海州的先说吧。”
两人互相推让起来,似乎都不愿意先开第一炮,都不想承担什么责任。
推托了半天,省里那位说:“既然你们让我先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这次的现场会,结果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开了这么些年会,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好端端的一个现场会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成了夹生饭,此事的责任到底在谁,我想我在这里就不说了,你们海州的事情,我们不干预不参与。”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含蓄地指责海州,是在表明事情到了这一步,责任都是在海州,和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海州那位高层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随即点了点头。
他认了。
然后,省里那位继续说:“当然,此事是必须要有人负责的,至于责任在谁,如何追责,这是下一步的事情,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抓紧就下午的会议如何开达成一致意见。
上午的现场无疑是失败的,那么,下午的会将如何开呢?是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开下去还是临时转换会议议题,如果继续下去,是否可行,如果转换会议议题,又如何转换。请海州的各位考虑一下。”
海州那位高层看着常务副主任:“按照原来的计划,会议下午和海州有关的议程都有哪些?”
常务副主任说:“有您的一个讲话,还有海州传媒集团负责人以及集团发行公司负责人的经验介绍。”
海州那位高层看了我和孙栋恺一眼,然后就沉思了起来。
一会儿,他说:“按照我的想法,当然会议还是按照原来的议题开。”
省里那位说:“你觉得可行吗?就上午那参观结果,下午的经验介绍,还有你的讲话,会收到怎么样的效果呢?大家即使会上不公开说,私下会不会议论呢?心里又会不会有想法呢?回到各自的地市传开去,会给海州带来怎么样的负面影响呢?”
海州那位高层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尴尬,接着狠狠瞪了常务副主任和孙栋恺一眼,似乎是怒其不争。
常务副主任和孙栋恺神色都有些不安起来,又一起瞪视着我,孙栋恺的目光里有些幽怨,常务副主任的眼神则有些怨恨。
海州那位高层接着说:“那……你们的意思是转换会议议题了?如果转换的话,又如何转换呢?”
省里那位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谨慎,说:“这个要大家集体拿出意见,意见达成一致后,我给我的上面汇报,你们给你们的上面汇报,都同意后再决定如何实施。”
这么一说,大家又都沉默起来。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