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出手还挺重,这家伙来真格的了。
“干嘛你,怎么搞的,打我干嘛?”我说。
曾继续一言不发,贴近我又接连出招。
一看这架势,他是非要打上一番不可了。
我索性也不说话了,随即出手还击,两人默不作声在海边的沙滩上对打起来。
曾的身手的确不错,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我自然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解数和他对打,边拆招边进攻,你来我往打地不亦乐乎。
我们虽然打地很激烈,但双方都没有进攻对方的薄弱部位,那样会造成致命伤害,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曾显然也留意到了。
似乎,曾满怀怨气,很想痛打我一顿出气,但挨了一拳之后,我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从沙滩上打到海里,又从海里打到沙滩上,直到天色黑下来也没见出分晓,两人身上倒都搞得湿漉漉的。
终于,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和曾都没了气力,都躺倒在沙滩上,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
“日啊,你神经病,上来就打,也不说个清楚,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我有气无力地说,仰脸看着海边初春的夜色。
“靠——老子当年是全系统大比武散打冠军,没想到竟然制服不了你个臭小子!”曾说了一句,声音显得也有些无力。
“这么说,如果我受到友情邀请参加那比赛,咱俩能并列得冠军?”我来了一句。
“滚蛋吧你——”曾说。
“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对朋友这样说话呢?这不好,这很不好,你会伤害我纯真的感情的。”我边说边琢磨曾今天叫我来武斗的原因。
“操,纯真的感情。我看你才是伤害了我纯真的感情!”曾耿耿地说。
“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坐起来,扭头看着曾,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夜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战。
曾也坐起来,带着狰狞的目光看着我:“你是个混蛋——”
“哦,我是混蛋,那你呢?”我说。
“我他妈是个笨蛋,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没想到竟然被你小子耍了!”曾恨恨地说。
“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做出愕然的样子看着他,“老兄,我如何敢耍你呢,还有,我又怎么能耍得了你呢?”
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狠狠摔在沙滩上:“把你的臭钱拿回去,老子不要了!”
“这——这又是为何?”我捡起银行卡,擦擦上面的沙粒,“这人和谁有仇也不能和钱有仇啊,怎么,嫌我的钱不好用?嫌我的钱脏,脏了你的手和你纯洁的心灵?”
曾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海面不说话,一阵海风吹来,我又不禁打了个寒战,曾的身体也抖了下,他浑身也都湿了。
“好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这该打的也打了,该闹的也闹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我笑着,边又把银行卡塞到曾的口袋里,“这钱是你应该得的,进了你的口袋就属于你了,不要和钱过不去,活在这世上,谁不需要这东西呢?你把钱还给我,我怎么向我朋友交代呢?还有,我这心里又怎么对得住你呢?我们是朋友啊,我不能这样对朋友的,不能让朋友白帮忙的。”
曾这回没有拒绝,没有再把卡逃出来,似乎他刚才掏出卡的动作纯属一气之下,纯属发泄自己愤怒的一个方式。
我这时其实心里大致已经能猜到他为何今天怒火冲天的原因了,但此时,我必须要让自己装地一无所知。
曾看着我,半天不说话,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怒气,还有几分困惑和不解。
“老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好看?”我笑着说。
“你好看个屁,你以为我是搞基的!”曾说。
我哈哈笑了一声:“我看你不像。”
曾接着叹了口气:“没想到,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但还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早该想到什么?还是没想到什么,你似乎在说绕口令,我听糊涂了。”
“没想到我智商不如你,功夫竟然也没有战胜你。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曾又长叹一声。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文的你比我强多了,我的智慧没法和你比的,你犀利的目光和敏捷的思维是在实战里锻炼出来的,我呢,就没经历过这些。至于武的,我其实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让着我的,你其实没有使出你的全部招数。”我谦虚地说。
曾眼神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看个明白。
“你今天约我来,就是想在这里比试下功夫?想练练身手?”我又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烟,一看都被水浸湿了,直接扔到了海滩上。
曾站起来,走到附近,弯腰在沙滩上捡起自己的包,又回来,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支,又把烟盒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