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伍德在经济上似乎正在两面受敌,南边的李舜在断绝他的毒品收入来源,这边的老栗正在谈笑间不动声色摧毁他的经济大厦。相比李舜的武力手段,老栗似乎又高明了很多倍。
我不知道老栗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击垮了伍德的那家企业,他不说,我也不问。
突然又想到一点,击垮伍德的企业,会不会芸儿也在其中捣鼓了什么呢?会不会是里应外合的操作模式呢?伍德在三水反水了高管想搞垮三水,那么,老栗会不会也采取这个办法来搞垮伍德的企业呢?老栗利用的内应会不会是芸儿呢?如果是,是老栗主动发展的芸儿还是芸儿主动联系的老栗呢?当然,亦或是其他人。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为芸儿的安全感到紧张。
看到我的神情变化,老栗似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笑了笑:“小克,你爹我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会做的很稳妥,要做就会一招致对方于死地,绝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然,对手的实力也是不可低估的,绝对不可轻视的。我在这条战线有把握,但在其他战线,有些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我毕竟老了,不是全能的。”老栗又说了一句。
老栗的话让我又慎重起来,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我知道伍德一定会反扑的,一定会不甘失败的,他会发疯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何时发疯,会怎么样发疯。
“对了,小克,伍德一共是有2家上市公司吧?”老栗看着我慢吞吞地说。
“嗯,是的,2家,这是他全部的经济来源,当然,毒品也是一条重要渠道,只是一个合法一个非法而已。”我回答。
老栗点点头:“嗯,是这样的,伍德毒品那条来源恐怕已经被李舜堵地很难受了。”
“老栗,我问你个问题。”我认真地看着老栗说。
“问吧。”老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说……”我停顿了一下,“一般来说上市公司都是家底子很厚实很牛逼的,怎么能说夸就夸了呢?”
老栗哈哈一笑:“小克,你还在纠结伍德破产的那家上市公司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不过不是纠结,是困惑。”
“困惑什么?”老栗说。
“困惑是不是因为某些违法的手段导致的这家上市公司破产。”我说。
老栗摇摇头:“小克,你多虑了,商战有很多手段,未必是要用违法的方式,但是,可以钻法律的漏洞,可以擦法律的边缘,只要对方防范不严密,还是可以利用法律的漏洞搞垮对方的。”
“哦,比如……”
“比如,你要想搞垮一家上市公司,你首先要制定严密完善的计划和措施,熟悉对方的管理和经营手段,摸清对方的底细,然后,就在对方的股票上动脑筋,采取高收低抛的措施,投入大量资金,突然袭击,对方来不及防范,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是晚了三春了。”老栗慢条斯理地说。
我似乎有些懂了:“哦,原来可以如此操作。但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有这个可能,但如果你要是在对方破产之后通过其他的渠道将这家公司收购过来呢?岂不是可以很快挽回自己的损失了?”老栗呵呵笑起来。
我恍然大悟:“这是个高明的手法。”
老栗沉吟了一下:“伍德现在还只是破产了一家上市公司,还没有真正让他感觉到疼到深处,他还有一家上市公司呢。”
我看着老栗半天没有说话,直觉老栗眼里流露出隐隐的杀气。
“商战,很残酷!”我喃喃地说。
“是的,商战的本质特点就是冷血和冷酷!”老栗干脆地说。
“冷血和冷酷?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老栗。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算计人家,或许人家正在算计你,为了防止被人家暗算,你就要主动进攻,就要主动发展创新,就要在竞争中求生存和发展,如果你不冷血和冷酷,你就要遭受别人的冷血和冷酷。”老栗微笑了一下。
我点点头:“有道理。”
“曾经,我亲自策划实施过一起对新加坡一家百年企业的收购案,结果收购后的第二天,那老板跳楼自杀了!”老栗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吃了一惊,“你第二天得知此事,什么感受?”
“震惊!”老栗说,“没想到他会自杀!”
“如果……如果你事先知道那老板会自杀,那你还会收购那家百年企业吗?”沉默了一会,我问老栗。
老栗点点头:“会!”
我有些不知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