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你答复了。”老栗说。
“答复给我了?怎么给我的?我咋不知道?”李舜一脸迷惑,瞪眼看着老栗,“老爷子是在给我玩迷魂阵哪,我没听到你给我答复啊。”
老栗坐下,呵呵笑了下:“既然李老板暂时不能领会,那我就说几句话。”
“好,好,老爷子你说,我洗耳恭听。”李舜高兴地说。
老栗慢条斯理地说:“第一,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没做什么事,都不需要任何人来向我表示感谢,我做的事,都是出自我的做人底线,出自我生存发展的需要,出自我的业界良心,出自我的道德准则。第二,我有个忘年交的小朋友,叫亦克,我想收他做干儿子,但人家不愿意,虽然他不答应,但我却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直视他为我的亲人和儿子……”
听到这里,李舜看着我咧嘴笑,我也笑,不说话。
老栗继续说:“我这干儿子虽然不认我这个干爹,但我却还是愿意把他当做我儿子。在我眼里,我儿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儿子的敌人呢,我轻易不会当做朋友。我儿子的难题,我自然要帮助破解,我儿子认为的坏人,我也不会当做好人看。所以说,我做的那些事,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只是因为我这个干儿子的存在。”
老栗这话无意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李舜,他高调伍德的上市公司,一来是自我生存发展的需要,二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李舜的面子在里面,所以他不需要李舜来感谢他。
老栗这话讲的够绝的。
李舜不知是否听明白了,嘴巴半张,点点头:“哦,是这样。”
老栗继续说:“这第三,老朽我做任何事,从来不和任何人结盟,我指做我愿意做的事,做我认为该做的事,做我干儿子认为需要做的事,不管我干儿子领不领我这个情,只要是我认为有必要,我都会去做。其实,有些事,重在怎么去做,而不是所谓的形式,形式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所谓的联盟不但不会给双方打来好处,反而会被人家抓住把柄,陷自己于被动。我的话不知李老板听明白了没有?”
老栗一席话,分明是拒绝了李舜要结盟的倡议,分明是在告诉李舜在他眼里我的位置远比李舜重要,分明是想借此提高我在李舜眼里的分量。
李舜眨巴眨眼眼睛,突然拍了两下巴掌:“老爷子,我明白了,我听懂你的意思了,老爷子,我送你八个字:重情重义,眼光。老爷子的人品和眼光,让我李舜无比佩服,佩服,老爷子这一手确实是高。”
看起来,李舜不但没有在意老栗不给他面子,相反还对老栗的话十分赞赏。看起来,他是懂了老栗的意思。
当然,从老栗的内心出发,他是不屑于和李舜这样的道上人物结盟还是不想因为结盟被别人抓住把柄,不得而知。但不管是从哪个因素出发,老栗的考虑无疑都是正确的。
老栗接着说:“对了,李老板,昨夜,我在我家和公司周围发现了两伙身份不明的人转来转去,不知李老板知道不知道?”
李舜笑起来:“嘿,老爷子,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有人要对你和你的集团下黑手,我特地派了人去以防万一的。老爷子的安全,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老栗正色道:“李老板,老朽首先表示感谢,然后,我想和你说,一般情况下,区区小毛贼,我雇佣的安保力量完全可以对付地了,以后这样的事,除非老朽主动提出来,不然还是不劳烦李老板了。”
“哦。”李舜的神情有些意外,还有些尴尬。
我知道自从三水失火那件事之后,老栗增加了自己周围和集团的安保力量,他雇佣的那些安保人员,都是相当的高手。
而老栗如此对李舜说,如此毫不领李舜的情,似乎一来不想让李舜主动介入自己的领域,二来不想让自己欠李舜的人情,三来不想给外界自己和李舜实际结盟的口实。
“既然老爷子这么说,那我听你的。”李舜点点头。
老栗微微笑了下:“李老板是不是觉得老朽是个不识抬举的人呢?”
李舜忙说:“岂敢岂敢,我反倒觉得老爷子是战略眼光,是高屋建瓴,是目光远大,是老谋深算,是老奸巨……”
李舜突然发觉自己越说越下道了,忙住了嘴。
老栗哈哈笑起来,我也笑起来。
李舜嘿嘿笑着:“这,我文化水平不高,用词不当,老爷子不要介意,我只是想表达我对老爷子的崇高敬意。”
“李老板的心意我领了。”老栗说,“李老板是做大事的人,是有信仰有目标的人,我只是一个商人,可不敢让李老板对我表示什么崇高的敬意。”
“老爷子是在笑话我呢。”李舜说。
老栗摇摇头:“你要这么认为,那就错了。我不是说笑你,是说的真心话。虽然我在海州,但李老板在南方的金三角做的那些事,却也有耳闻,李老板能在短短时间内在金三角拉起一支规模力量相当不错的队伍,而且这支队伍还有理想有追求有自己对未来的规划,而且李老板还能带领这支队伍屡战屡胜,而且李老板的辖区百姓还能安居乐业,这也实在是难得了。
感觉地出,李老板到了金三角之后,提升了自己的境界,有些脱胎换骨的意思了。一个人,难得有自己真正的理想和追求,不管这理想的未来怎么样,但只要有理想,那心中就会有一盏明灯,就会在这明灯的指引下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老爷子。”李舜显然被老栗的一番话锁感动,声音有些发抖,眼眶似乎有些潮湿,颇有些知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