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拿了我的设备,这是事实吧?”朱岳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一点都不想刺激对方,所以说“拿设备”,而不是偷设备。
冯君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他连辩解都没兴趣,只是轻描淡写地吸了一口烟。
见他不反驳,朱岳福心里安定了些许,“当然,此前我也有些行为,对洛华庄园不太恭敬,但是我的那些设备……只说美容整形医院丢失的那些,就值三千多万。”
“哈哈,”冯君笑了起来,“三千多万,那能买多少双草鞋啊。”
面对这明显的调侃之词,朱岳福正色发话,“我不是开玩笑,这个价钱有据可查!”
其实这个价格是明显高的,就连报警,他也才报了两千多万,那都有不少虚头了。
只不过医疗器械这些东西,里面猫腻实在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价钱的事没法说,也说不得,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朱岳福是信了,“您这下手……太狠了。”
冯君的眉头皱一皱,又抽一口烟,施施然地发话,“我没觉得我狠啊,才三千多万而已,你知道不?我洛华庄园里有一栋玉石打造的小楼,十几个房间……你猜价值多少钱?”
朱岳福不想跑题,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愣住了,“玉石打造的……小楼?”
“没错,全部是玉石打造的,还是羊脂白玉,”冯君吸一口烟,慢悠悠地发话,“就算不是老玉,一克也能上万,我用了好几百吨,你说这房子值多少钱?”
好几百吨等于好几亿克,朱岳福瞬间就算过账来了,他苦笑一声,“那不得价值几万亿?账不能这么算吧?”
账当然不能这么算,冯君也清楚,不过他侧头看一眼对方,“你的设备价格,我置疑了吗?”
你这就根本没法聊天,朱岳福暗叹一声,“好吧,对于这个玉石房屋,我是完全不知情,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栋。”
冯君点点头,并不否认这话,然后又抽一口烟,“如果我告诉你,姓钱的两人想要偷的东西,比玉石房屋还值钱……你信不信?”
那俩果然栽在你手里了!朱岳福听得身子微微一震,脊背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早就猜到了,那俩的估计是被郑阳人抓了,但是待对方亲口证实之后,他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他强自镇定地发问,“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冯君轻笑一声,也不回答,而是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的话,都已经体现在了这一眼里——凭你也配问我?
朱岳福见他不回答,也不敢继续发问,只能沉声发话,“我是向佛礼道的居士,听说青城对阁下不满,就出了点辛苦费,并没有教唆他俩偷东西。”
“呵呵,”冯君又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你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要夺我洛华庄园的机缘……你自称向佛礼道,知道机缘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俩要夺洛华庄园的机缘,”朱岳福摇摇头,很干脆地否认,“我只是听说,他们要去替青城出口气……具体的情况,可能沈光明更清楚一些。”
“你不知道?”冯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带你跟他俩对质?”
那俩早就埋骨手机位面了,根本不存在对质的可能,但是对方不知道呀。
其实朱岳福心里也一直在打鼓,他非常怀疑那两位的死活——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但是有些闭塞的圈子,自有其规矩。
他本身就是向佛礼道之人,知道这个圈子并不是很看重世俗律法,怪异的人和事也特别多,有人消失不见,警方都未必愿意配合去找。
音讯皆无,可能闭关或者是苦行去了;打手机不接,没准人家在修闭口禅……
怪人怪事太多了,而且佛道之事,本身就涉及了一些超自然的传说,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警察们也不想多管。
朱岳福听说那两位还活着,心里没由来轻松了一些,但是让他对质,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他摇摇头,“这个非常抱歉,我的事情比较多,暂时离不开锦城。”
跟你去郑阳对质……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事实上他心里也相当清楚,那俩去郑阳想要做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是坚决不能承认。
“我知道你不敢对质,”冯君淡淡地发话,也不看他,“你教唆别人在先,偷我那么贵重的东西,现在反而说我在逼你……这么大的人了,要点脸很难吗?”
朱岳福被顶得哑口无言,半天才说一句,“他们不是没得手吗?”
就算是法律,也得讲未遂和既遂的吧?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没得手也要付出代价,不怕告诉你,他们要是得手了,我不在乎血洗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