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这一点,”何润先的声音越发地自信了,“我是说您不方便做的事,合盛也许更合适一些,这不仅限于买药品,怎么能看成是一件事?而且我们还会提供优惠的设备价格。”
顿了一顿,他在堂叔逼迫的眼神下,又轻咳一声,“以及……三倍的运费。”
“我差你那点运费?”冯君不屑地笑一笑,“我已经说过了,顺手的时候,我不介意为战友做点好事……这次有多少台?”
“一百零六台,”何润先回答得很快,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变化,但是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九十二台坑道的,十四台露天的,坑道的一台一万吨,露天的一万五千吨。”
“何主管你听着,”冯君懒洋洋地发话,“我已经说了,不差你那点钱。”
“我有我的坚持,”何润先沉声回答,“一共一百一十三万吨……合盛也不差这点钱。”
不是他一定要叫板,而是必须表示出自己的诚意来,而且他并不担心对方会介意。
冯君当然不介意省点钱,沉吟一下他发话,“那今天晚上,定金四十万,你看如何?”
“没问题,”何润先很肯定地回答,“对了,取货时间在三天后,有些设备还在做最后的检测,而且我们需要进一步保密……五天比较合适,到时候你记得提前联系一下。”
他认为对方势力比较大,两边应该都有人才对。
“没问题,”冯君很干脆地回答,“顺便你再想一想,还能提供些什么帮助。”
何润先放下手台,冲着何惠清一摊双手,“堂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运费。”
何惠清却是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发话,“送他一个简易的战地医院?”
何润先皱着眉头想一想,然后点点头,“好吧,先这么安排,不过最好还是等他提条件。”
“我要走了,”何惠清站起身来,“还是得去市里谈一谈,如果他们一定要协助防守,基地的员工会全部撤回祖地,而且不要指望我们再提供任何的帮助。”
何润先冷哼一声,“希望他们不要蠢到一定要使用战时管制。”
事实上,左京的官府比他想像的聪明得多。
人家一听说“不再提供任何帮助”,马上就明白了意思,而且不做任何假设,直接点明目标,“如果合盛可以提供帮助,最短是多长时间内?市区里的药品极度缺乏。”
“这我不敢保证,”何惠清沉声回答,“也许……两个月?”
“一个半月,”对方非常干脆地回答,“要不你们还是回祖地吧。”
何惠清盯着他的眼睛,悠悠地发话,“那我们就开始着手搬家了。”
“这真的不是我逼你,”对方见他又要翻脸,忍不住解释,“惠清你应该清楚,从你那里得到的药品,如果敞开使用的话,坚持不了二十天!”
“这是你左京市决策有误,跟我们企业有什么关系!”何惠清勃然大怒,抬手去按手上的通讯手环,“算了,反正我们也开不了工……搬家!”
“你没必要这样,”对方赶忙摆手,“军品订单我们越做不了主,你要体谅一下。”
“军品订单,你把责任推给军方,卫生药品,你指望我们合盛,”何惠清一抬手,重重地一拍桌子,“我就奇怪了,你们能做些什么!”
“好了,”官府也有点挂不住,“那就两个月……等到战后,你们捐献的药品和器械,会折抵你们的税款。”
“那才几个钱?”何惠清不屑地笑一笑,边境星的税收有非常大的优惠政策,他此前捐赠的药品器械,就足以折抵三四年的税收了。再捐献也无非是多折抵几年。
更别说还是战后——战后谁是这里的主人,都很难说!
“我要挣钱,黑市上卖药不行吗?”何惠清有资格说这个话,战时倒卖战略物资是违法的,但是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完 全禁绝,而且未必是黄牛行为。
左京前两天就有这么一例,做父亲的伤势太重,觉得救活了也是残疾,高价卖了配给得药品,给儿女们换来了一些营养剂。
至于何家要做这种事,那就更方便了,在行正星扎根几百年,到处都是关系。
何惠清也只是随口说说,他更关注的是,“事先说好,再给你上次那么多,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