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措流露出惊讶之色,道:“我刚刚从大人那里出来,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下意识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率领亲兵朝城门口赶去。来到城门附近,只见前方的城门竟然大开了!曲措吃了一惊,当即率领亲兵奔了上去,喝问道:“谁叫你们打开城门的?”
城门口的众军士眼见曲措突然来到,出言喝问,都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大将军,是我命令他们打开城门的。”城门上传来一个声音。曲措抬头看去,见是曲扎,眉头一皱,喝问道:“曲扎,你搞什么鬼?大人什么时候命令你来接管城防的?”指了指大开的城门,“还有,谁让你违反大人的宵禁命令,擅自打开城门?”曲扎扬声道:“是大人刚才命令我接管城门的。……”
“胡说八道!我刚从大人那里过来,这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哦,刚才我见大人的时候,大将军确实不在!”
曲措眼睛一睁,喝道:“你真是信口雌黄!今天晚上我一直同大人呆在一起,何曾见过你了?曲扎,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城外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声音。曲措是沙场宿将,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意识到有大队人马正在迅速逼近城门。面色悚然一遍,喝道:“外面的军队是什么人?快把城门关上!”曲措已经下意识地感觉到危险了。
曲扎扬声道:“关不得!来得是天竺军!”
曲措闻言,惊惶的情绪登时消失,代之以兴奋之情,扬声道:“天竺军就到了吗?这可比我预料的快得多了!”
说话之间,只见城门口人潮汹涌,大队人马奔涌进来。曲措十分高兴,便打马上去准备迎接。“大将军,好像不对劲啊!”旁边的一名军官突然叫道。
曲措下意识地勒住了马,朝那正涌进来的人潮仔细看了看,面色悚然大变。那正涌进来的人潮哪里是天竺军,一个个都是汉人面孔,嗜血彪悍,打着燕云战旗,分明就是燕云雇佣军!曲措一惊之下,慌忙冲城门上喝道:“曲扎,快放铁闸,快放铁闸!”
城门上的曲扎却好整以暇地道:“大将军,我可不能听你这个命令。”曲措一愣,随即明白了,不由得大骂道:“曲扎,看你这个叛逆!”旁边的军官急声道:“大将军,敌人上来了,我们快跑吧!”曲措眼见燕云军奔涌而来,不由得惊骇失措,慌忙勒转马头,打马朝城中奔去,一边奔跑一边高喊:“燕云军进城了,燕云军进城了!”城中军民被惊醒过来,听见城中轰隆隆好似洪水的声音,个个惊得面无人色;正在营中休息的吐蕃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一队燕云军突入,顷刻之间被杀得血肉横飞,四散奔逃。
松干光着身子从侍妾的玉体上跳下来,披上一条袍子冲出寝室。只见山下城中火光乱闪,人影憧憧,一片喧嚣,松干惊疑不定,他虽然感觉情况不妙,却不愿意相信,甚至还以为现在是在发梦。砰的一声大响,一名军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惶急地叫道:“不好了大人,燕云军进城了!”松干直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也顾不上细想,慌忙朝马厩那边奔去。
一片混乱之中,松干在数十个亲兵的保护下,几乎是清光溜溜地逃出了匹播城。回头望去,眼见喧嚣的城池渐渐远去,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只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发梦,整个人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清晨时分,松干一行人逃到了一条小溪边,休息下来。不久之后,负责防守的士兵奔回来报告道:“大人,大将军他们来了!”仿佛应和他的话似的,急促的马蹄声从北边由远及近奔驰而来。松干站了起来,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曲措领着数百人奔驰而来。松干皱起眉头,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正想找曲措询问。
曲措一行人奔驰到前面不远处,纷纷勒住了马。曲措翻身下来,奔到松干面前,躬身行礼:“大人!”
松干皱眉道:“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燕云军不是已经撤退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一举攻入了城池?你们究竟是怎么防守的?”松干的一肚子火都发泄在了曲措的身上。
曲措气恼地道:“是曲扎!他投降了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