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英租界让步,他们怎么可能答应?”阮健公摇了摇头。
傲慢的英国人,从来没把华人放在眼里,他们怎么可能让步呢?
这些人,只有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明白一个道理,中国人其实是不可辱的。
没有任何条件,就让人力车恢复拉客,路承周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路承周准备离开戈登堂时,正好碰到从汽车上走下来的克莱森琪。
见到路承周,克莱森琪朝他招了招手。
“克莱森琪阁下。”路承周跑过去,敬了个礼后,用标准的英语说道。
“人力车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克莱森琪刚刚从街上转了一圈回来。
“是的,据说是因为在验车时,他们被打骂,而且耽误了工作的时间,又没有补偿,才联合起来罢工的。”路承周马上说道。
“有打骂车夫的事么?”克莱森琪蹙起眉头。
想要在短时间内,将租界内八千多户人力车全部检查完,肯定会耽误一些人的时间。
但是,英国人打骂车夫,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克莱森琪看来,所有的英国人都是绅士,怎么会打骂华人呢?
哪怕心里对中国人再蔑视,脸上也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昨天上午,我还真看到的。”路承周看了一眼克莱森琪的表情,轻声说。
“你能接触到这些人力车夫么?”克莱森琪问。
“以前可以,现在他们都消失不见了。”路承周摇了摇头。
“把他们找出来,问清楚,为什么要罢工,要怎么样才能恢复工作。”克莱森琪吩咐着说。
“保证完成任务,下午就可以向您汇报。”路承周胸脯一挺,坚定的说。
路承周与张保头有联系,昨天晚上还见了面,他相信,今天张保头肯定还会来找自己的。
路承周一般先到二十四号路巡视,再去五十一号路或康伯南道。
今天因为人力车罢工,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而人力车几乎绝迹。
只有那些私人购买的包车,还在英租界。
但他们不对外,只能解决几个人的问题。
路承周经过二十四号路12号时,看到孙祝龄,穿着西装,提着牛皮公文包,正从家里走出来。
原本,孙祝龄是有汽车的,但他今天竟然步行。
“孙先生,为何走路上班?”路承周在孙祝龄身边停了下来,滑下自行车后,推着车子与孙祝龄并行。
“汽车去接其他职工了。”孙祝龄看到是路承周,点头示意后,说。
“要不,我载你一程吧?”路承周客气的说。
“不能因公废私,你的车子是用来工作的,不是载我上班的。”孙祝龄摇了摇头。
“孙先生,租界出现这样的事情,作为租界华人代表,您是怎么想的呢?”路承周随口问。
毕竟,工部局对租界所有人力车进行检查,正是因为当初怡和洋行的人,被弹簧扎了一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