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在对面饭店的二楼坐着,或者在裁缝店里烤火。
“知道邓泽华的事了吧?”路承周朝着外面一边走,沉吟着说。
他来宪兵分队,自然不能把车开过,停在了前面的巷子里。
“知道了,据说是死在军统手里。”王斯广点了点头。
“此案虽然由侦缉股的人查,但邓泽华是自己兄弟,我们也要注意。”路承周叮嘱着说。
“巡座,这里住的是大兴日杂店的张掌柜吧?”王斯广突然问。
他最关心的,还是路承周来这里的目的。
身为康伯南道的巡长,王斯广对这条街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康伯南道20号住的是大兴日杂店的张广林,而隔壁就是日本人的特务据点。
王斯广知道,路承周与张广林的关系不错,据说路承周还救过张广林的命。
“对啊。”路承周不置可否地说。
就算王斯广真知道,他去宪兵分队,也不用担心了。
路承周目前是执行刘立峰的特务任务,从日本人那里获取情报。
“这个时候,张掌柜应该不在家吧?”王斯广犹豫着手说。
“你倒是很注意这里嘛。”路承周看了王斯广一眼,若无其事地说。
“我是注意昌隆盛。”王斯广马上解释着说。
“我在执行处座的特别任务,以后,如果你看到我这里一带出现,要装作没看到,知道了吗?”路承周严肃地说。
“是。”王斯广郑重其事地说。
路承周在执行刘立峰的特别任务,他当然不能打扰。
就算路承周是与日本人接触,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午,路承周在家里吃了饭后,没有再开车,而是步行外出,穿过二十五号路后,通过几次中转,到了黄家花园福顺里1号。
“昨天晚上,我们的同志,与邓泽华见面了吗?”路承周见到田南晨后,马上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见了面,地下党的同志,也有可能有危险。
路承周虽然除掉了田中,但谁能保证,田中回去前,没有向野崎汇报呢?
英租界的公用电话随处可见,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把情报传递出去。
“没有,一直没有等到邓泽华。”田南晨摇了摇头。
“邓泽华死了。”路承周叹息着说。
他原本认为,邓泽华将是自己在宪兵分队的助手之一。
虽然军统在宪兵分队,发展了胡然蔚、刘井华还有吴伟,但这些人,都称不上他的助手。
只有自己的同志,才能称之为助手。
军统的人,最多就是同行。
“什么?”田南晨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邓泽华竟然死了。
“邓泽华加入宪兵分队后,并没有取得日本人的完全信任。为了以防万一,野崎才决定除掉他的。”路承周一脸痛惜地说。
他相信,野崎一定派人暗中了解过邓泽华。
“日本人太可恶了。”田南晨在自己的掌心重重的捶了一拳,痛恨地说。
“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一步,邓泽华已经受了伤,而田中的刀中淬了毒。”路承周遗憾地说。
他唯一可以告慰邓泽华的是,随后就将田中除掉了,替他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