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老赵在家吗?”路承周沉声问。
他用“路承周”身份时,说话的声音是正常的。
而用“火焰”的身份时,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鼻音,听起来很有特点。
他现在使用的声音,就是“火焰”的声音。
从正常的声音,变成有特点的声音,路承周转换起来得心应手。
“不在。”安孟博也马上听出了路承周的声音,但按照程序,两人还是要完全正常的暗号对接。
“他还卖菜吗?”路承周又问。
“对啊,有事?”安孟博随口说。
“想请他看电影。”路承周沉声说。
“今天恐怕不行。”安孟博知道,白天火焰很少会来机关,更不用说打电话了。
自从这部电话装好后,每个月的开支不少,但很少使用。
“请你转告他,日租界最近不太平。”路承周说,行动组的成员,只有方南生才能最快联络到他们。
“好,我会告诉他的。”安孟博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他自然知道,军统行动组的兄弟,经常会去日租界避风头,这几乎是海沽站的传统了。
如果日租界不太平,他们必须马上撤离才行。
甚至,这些人已经暴露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要小心点,可别像有些人一样,反了水都不晓得。”路承周沉吟着说。
“那边的?”安孟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
“据可靠消息,今天文齐道57号来了个叫朱普民的,那可是个人物。”路承周意味深长地说,也不等安孟博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相信,安孟博一定会告诉方南生。
或许方南生不知道“朱普民”意味着什么,但只要他汇报上去,马上就会知道。
方南生并没住在机关,安孟博作为海沽站内交通,联系站内的人员,正是他的职责。
与方南生面对面交流,安孟博说话就无需这么隐晦。
“站长打来电话,我们的人,可能在日租界出事了。”安孟博将路承周的原话,一字不改的告诉了方南生。
“我马上去一趟。”方南生沉吟着说。
火焰的情报一向很准确,日租界“不太平”,指的是对海沽站而言。
“你要注意,站长提醒,可别像中共那边一样,有人当了叛徒都不知道。”安孟博提醒着说。
“中共?叛徒?”方南生更是大吃一惊。
“据可靠消息,今天文齐道57号来了个叫朱普民的,那可是个人物。”安孟博将路承周的原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方南生。
“日租界的兄弟,我会先隔离的。”方南生心里一震。
几乎在安孟博离开后,方南生也跟着出了门。
他是海沽站的行动组长,更是海沽城委打入军统的地下党员,组织内部出了叛徒,他必须第一时间向顾三石汇报。
在英租界四十一号路,方南生见到了顾三石。
“你怎么来了?”顾三石看到方南生,很是惊诧,今天可不是接头的时间。
“出事了。”方南生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