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周,你还是找别人家的姑娘吧?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辞掉中西大药房的差事。”马厚谷长长叹了口气,说。
“这可不是你辞掉中西大药房差事就能解决的。”路承周突然冷冷地说。
“路承周,我怎么敢这样对你马叔说话?”马婶突然尖叫着说。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来娶玉珍过门。如果你们好好配合,也就罢了,要不然,全部以抗日分子的名义抓起来!”路承周冷笑着说。
他是宪兵分队情报一室主任的主任,要给人扣顶抗日分子的帽子,还是很容易的。
马厚谷和马婶一听,惊得容颜失色。
马婶自从离开二十四号路15号后,一直住在估衣街的中西大药房。
马厚谷干的事情,她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能感觉出来,马厚谷似乎干了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如果路承周真的将他们抓起来,她倒不担心,但马厚谷可能真有危险了。
“承周,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马厚谷尴尬的笑了笑。
如果路承周为了强娶马玉珍,将他以抗日分子的罪名抓起来,那就坏事了。
“我与玉珍是两情相悦,你们如果阻拦,我绝对不会客气。这些钱就当是提亲了,三天后给玉珍准备一份嫁妆。”路承周拿出一沓钱放到桌上,淡淡地说。
“路承周可是汉奸卖国贼,玉珍要是嫁给他,不但要遭大难,我们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马婶等路承周走后,愁眉苦脸地说。
“是啊,可是如果玉珍不嫁他,又该怎么办呢?”马厚谷苦笑着说。
“我们连夜搬走吧,只要离开了海沽,路承周就无计可施了。”马婶突然说道。
“我们能去哪里呢?”马厚谷苦笑着说。
他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了,他是地下党员,肩负着组织的重任。
而且,就算他不是地下党,也不敢轻易离开海沽。
马厚谷在海沽生活了一辈子,突然去外地谋生,能解决生活问题吗?
这个晚上,马厚谷夫妇整夜无眠。
他们分析着逃离海沽的可能性,同时,又推算着,以后去外地,可能会遇到的困难。
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其实马婶倒是想离开海沽,但马厚谷却不愿意离开。
他不能因为女儿的幸福,就舍弃组织的任务。
作为一名忠诚的共产党员,怎么能因为家族的琐碎事情,而放弃组织交待的任务呢?
他们最终决定,问马玉珍的意思,毕竟她是新女性,婚姻大事,自己也可以拿主意的。
然而,马玉珍的意见,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我听你们的。”马玉珍听了昨天路承周在家里的表现后,突然说道。
“你终于肯听我们的了。”马厚谷叹息着说。
马玉珍自从大学毕业后,个人的事情,全部自己决定。
可轮到婚姻大事,反倒把难题交给了他们。
“爸,妈,我觉得,嫁给路承周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我能劝他改邪归正呢?”马玉珍微笑着说。
其实她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要不然,她会当场赞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