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说道:“我们战狼中队负责端掉肖子玉的伪军指挥部。”
“没问题。”副旅长道,“只要你们能端掉肖子玉的指挥部,解决临清的伪军警备大队那就是小菜一碟。”
说此一顿,又道:“不过,好处怎么分?”
王野笑道:“缴获的临清伪军的武器弹药我们一概不要。”
停顿了下,又道:不过临清所有驴场的驴肉驴皮都得归我们战狼中队。”
“想得美!”副旅长一听就急了,说道,“你不是说只要安清阿胶作坊的驴肉么?怎么又要驴皮?而且是临清所有驴场的驴肉驴皮?”
王野笑道:“那啥,副旅长你们要驴肉驴皮做什么?”
副旅长道:“瞧你这话说的,你们战狼中队想吃肉,我们也想吃肉啊。”
“你别看冀南鲁西这一带养驴的挺多,驴肉也不贵,一斤也就一毛钱,可是我们冀南军区穷啊,一年忙到头也是吃不上一回驴肉。”
“这回逮着机会了,不得弄点尝尝鲜?”
“至于驴皮,那就是阿胶啊,都是经费。”
“你们太行军区都富得流油,还好意思跟我们冀南军区抢这么点经费?”
王野摆手道:“副旅长,你这话跟我说不着,我又不是太行军区司令员,我就只是一个中队长,奉了首长命令来办事的。”
副旅长一咬牙道:“得,我也不让你太为难,驴肉驴皮四六分账怎么样?”
“四六分账?”王野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得知道临清有多少头驴才行。”
副旅长目光转向魏参谋,魏参谋说道:“具体数量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临清是东阿阿胶的驴皮主要产地,所以黑驴的存栏数量肯定不少。”
“而安清阿胶作坊又是冀南最大的阿胶作坊。”
“所以它的驴场,少说也得有三百头的黑驴。”
“再加上其他的养殖户,怎么也得上千头黑驴。”
副旅长扳着手指头算道:“一头成年黑驴差不多500斤,一千头就是50万斤,少说也能够杀30万斤驴肉,就算四六分账也有12万斤肉!”
“你们战狼中队才几个人?总共也就百十来号人。”
“这也就是说,你们平均每个人能分一千两百斤驴肉!”
“你们就是一天吃三斤肉,也他娘够吃400天,还不够?”
王野道:“副旅长,瞧你这话说的,这么多的驴肉运回去,团里的弟兄不得分点?旅部的首长还有总部首长不得分点?”
“关键还有总部医院那么多伤员呢。”
“最后,我们能够剩下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副旅长道:“三分之一也有4万斤,每人4百斤!还不够?”
王野笑道:“副旅长你要这么说呢,我的理解就是你嫌我要得少了,也是,一千多头驴除了驴肉驴皮,还有驴下水呢?”
“那几十万斤驴下水我们可带不走。”
“这么着,驴下水归你们,驴肉归我们,驴皮五五分账,怎么样?”
副旅长和几个参谋顿时间瞠目结舌,不是,你这不是正常的讨价还价套路,正常的套路不是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的么?
可是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漫天要价,十八层地狱还价?
副旅长瞠目结舌道:“小王,你这也太黑了点吧?还他娘的德国华侨呢,简直比山西土财主还黑心肠,你良心不会痛吗?”
王野笑道:“副旅长你这么说,那我恐怕又得琢磨一下,是不是还是嫌我们太客气?所以驴下水我们也应该分?”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
副旅长连忙摆手道:“这样,驴下水肯定归我们,驴肉和驴皮五五分账。”
“也行吧,终归是一家人。”王野笑道,“不过你们得帮我们把驴肉腌好,要不然十几万斤驴肉运回去,这么大热天早就发臭烂掉了。”
副旅长一脸的无奈,又搭进去好几万斤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要打下了临清县城,还怕没盐?
临清可是运河码头,南来北往的物资都要经过临清县。
两天之后,王野就带着魏大勇和魏西来出现在了临清街头。
魏大勇和魏西来手里各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驴肉火烧猛啃。
魏大勇一边啃得叭唧叭唧响,一边连声道:“嗯,香,真香!”
魏西来也是吃得额头直冒汗,记得小时候,他最羡慕的就是地主家的小少爷隔三岔五的就能够吃到镇上牛记的驴肉火烧。
可他们家却过年都吃不上一回。
所以儿时记忆中驴肉火烧的香味就格外的浓郁。
今天逮着机会了,不得使劲吃?吃得肚子溜圆还是想接着吃。
顺便再说一句,魏西来加入战狼中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个头已经窜了不少,从胶东军区带来的那条裤子,都成七分裤了。
所以这次进城,王野给他置了一身崭新的行头。
三人都是一样的装扮,黑色的宽檐礼帽,墨镜,黑色灯笼裤,黑色对襟短褂,短褂衣襟敞开,里头是一件白汗衫。
腰间是五指宽的一条熟牛皮带。
牛皮带上一左一右挎着两把大净面匣子。
这是华北最标准的侦缉队装束,进了城之后一路上横冲直撞,就没有人敢拦,既便是碰到了同行也只是打量一眼。
因为侦缉队内部也是十分复杂。
一个不慎很容易会引发阵营之间的火并。
至于战狼中队的另外百余名队员,早就分批混进了临清县城,并在当地游击队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伪军警备大队部所在大街。
由于运河的存在,临清县城很容易渗透,至少对于战狼中队来说很容易渗透。
套用一句歌词来形容,战狼们上山是虎,下水是龙,在人间就是堂堂大英雄!
王野带着魏大勇、魏西来来到河西大街,一眼就看到了吕常胜和王根生、刘东堂还有王喜奎几个战狼小队长。
王野便抬头看,发现街边有几家茶楼酒馆。
临街的窗户大多被支起一条缝,黑洞洞的,这都是很好的狙击点。
跟吕常胜、王根生、刘东堂等人打出手语,王野便带着魏大勇径直走向临清警备大队部的大门,魏西来却跟着王喜奎走进了一家茶楼,他们是狙击手,狙击手的任务是在行动开始之前抢占街边的制高点,负责掩护。
至于吕常胜、王根生及刘东堂等战狼队员,则是四散开来,有的把守住大街的两端以及几条小巷的巷口,有的则绕到伪军大队部的侧墙以及后院门外,只等王野一开枪,他们便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此时肖子玉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特务机关的一个少佐,土屋宽。
“肖桑。”土屋宽以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们获得可靠情报,三天之后,将会有一批青年学生经过临清县城,请你们配合我们抓捕。”
“没问题。”肖子玉点头哈腰道,“土屋太君放心,这批学生只要进了临清城,就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哟西。”土屋宽欣然点头。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
肖子玉当即眉头一皱,问道:“张副官,外面怎么回事?”
当即便有一个伪军进来报告:“大队长,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金济鱼挺进队的,吵着非要见你不可,可又对不上切口。”
肖子玉道:“这种事情还问我?抓起来!”
“动手了。”伪军军官苦笑道,“这两个家伙身手厉害得很,弟兄们一下就被撂倒,除非动枪,否则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
肖子玉便对土屋宽说:“土屋太君您稍等,我去外面看看。”
说完,肖子玉便带着张副官快步来到前院,这时候的肖子玉根本就没有多想,他压根就想不到八路军大白天就敢进临清城,并且杀到他的指挥部里来。
来到前院,肖子玉一眼就看到两条大汉,心头便有些犯怵。
没别的,这两个家伙看人的眼神实在太瘆人,就跟看死人似的。
不过肖子玉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沉声道:“敢问两位是哪条道上的人?”
两条大汉对视一眼,拿手指比了个八的手势,哈哈大笑道:“我们是这条道上的。”
“八路?”肖子玉吃了一惊,急想要喊人时,那两条大汉已经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四支二十响盒子炮,左右开弓猛烈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