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叫歌舞上来助兴,偌大的大厅里顿时轻歌曼舞,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糜竺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艾朗,好奇地问道:“这位壮士,面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艾朗暗道:‘老子是不请自来的,若是让糜竺知道了,肯定会起疑。’一念至此,艾朗便信口胡诌道:“我姓艾,当命一个朗,今日能见到传说中的糜竺大人和张飞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啊!本来我是来不了的,好在鲍家三小姐收到了请柬,因此我们兄弟两人便趁此便利前来见见世面,冒昧之处还请大人和将军见谅!”张飞没好气地摆手道:“这些文绉绉的话就不要说了,俺听着就烦!”糜竺笑了笑,问艾朗道:“这么说的话,壮士与鲍三小姐一样都是南安人氏?”艾朗心里飞快地转过了几个念头,点头道:“正是。”
糜竺感慨道:“没想到南安小县竟然隐藏着艾壮士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啊!”艾朗笑着抱拳道:“大人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山野之民,岂敢当大人如此赞誉!”张飞一拍艾朗的肩膀,大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必要学那些酸腐文人虚伪的一套!你小子很厉害,一身武艺不在俺之下!既然让俺发现了你,就没有让你跑掉的道理!你就留下来为俺大哥效力吧!”艾朗骤然听到这番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飞见状,还以为艾朗不乐意,没好气地道:“俺大哥乃是汉室宗亲,大汉皇叔,难道还会辱没了你不成!”糜竺微笑道:“壮士一身武艺非同凡响,若是埋没于村野荒废于市井岂不太过可惜?如今天下大乱,群魔猖獗,而刘皇叔雄才大略,礼贤下士,这正是壮士扬名立万一展抱负的所在啊!壮士可莫要迟疑了!”张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艾朗。
艾朗看到这架势,只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只怕会惹下不必要的麻烦来,便点了点头,抱拳道:“大人和将军如此盛意拳拳,我要是再犹豫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我就为刘皇叔效命吧!”这话一出,心里禁不住感到那样的荒唐可笑。而糜竺和张飞却是无比喜悦的模样,张飞重重地拍了拍艾朗的肩膀,大叫道:“好兄弟!”随即拿起酒坛来给艾朗满满地斟了一碗酒,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两人拿起酒碗来,仰头干了。张飞兴奋得哈哈大笑,频频斟酒,与艾朗对饮。俨然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糜竺捻着颌下的三缕长髯,面露微笑,也一副非常高兴的模样。在场的众人中间,唯有一人十分郁闷,那就是关索。他眼见叔父张飞糜竺都与那个小白脸的兄长言谈甚欢的模样,心中郁闷至极,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看到其他宾客谈笑的模样,心中便以为他们是在笑话自己,情绪烦闷焦躁简直就想立刻离去了,但为了不落父亲关羽的面子,也只好强自忍耐着。
糜竺看似不经意地问艾朗:“不知艾兄弟现在住在哪里?”艾朗道:“我们现在暂时住在巫山客栈之中。”糜竺当即道:“这可不好。艾兄弟不如把家眷以及随行众人都带来我这里吧。我这里房舍众多,壮士想要住多久都行。”艾朗感到不好拒绝,只好抱拳道:“那我就恭敬不如聪明了!”糜竺笑道:“艾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从今天起,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张飞赞道:“糜竺这话说的对!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艾兄弟你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艾朗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表示非常感谢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终于到了酒阑灯炧人散之时。众宾客陆陆续续告辞离开。当艾朗向糜竺告辞的时候,糜竺竟然挽留艾朗就此住下,并且派人去将艾朗和鲍三娘留在客栈的随从和行李都接过来。于是艾朗等人便在糜竺这里住下了。
艾朗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色发呆。艾朗现在所在的地方糜竺府邸后院中一座规模不小的单独院落,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荷花池,或者称之为湖泊更为恰当一些,四周山林掩映,分布着大大小小许多房舍,艾朗的随从和鲍三娘的随从住进来之后,依旧显得非常空阔的样子。
脚步声从一侧传进了艾朗的耳朵。艾朗收回思绪,寻声看去,只见一身男装的马云禄走过来了。不禁一笑,调侃似的问道:“小弟,怎么不陪三小姐了?”马云禄又羞又气,没好气地道:“你明明知道实际情况,却还要如此说,分明就是在戏弄我!”艾朗呵呵一笑。随即想到了一件事情,禁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