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疥道:“楚军进入莒县更好,嘿嘿,他们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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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县北门。
项政翻身下马,藏衍便已经带着十余亲兵匆匆迎了上来。
“项政老弟,你可算来了。”藏衍向着项政深深一揖,道“老哥这次听你的,莒县就不要了,不过回头你可一定要替老哥夺回来呀。”
“藏兄放心,小弟说话一定算数。”项政笑笑,又道“都准备好了吗?”
“老弟放心,都准备好了。”藏衍道“东门、西门还有南门外都已经派出了大量的北貂斥候,汉军斥候在三个方向要想接近莒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顿了顿,藏衍又道“还有城内的燕军、北貂军,也都已经完成集结了。”
“很好。”项政欣然点头,又回头喝道:“传令下去,大军进城之后即熄灭火把,然后穿过莒县城池,人衔枚、马上套,摸黑从南门出城继续南下!”
藏衍也转身上马,向城内长街上集结待命的燕军下达了撤退命令。
游弋在北门外的汉军斥候以及小山上的郦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北门外浩浩荡荡南下的楚军大队,却根本没有想到,莒县南门已经趁着漆黑如墨的夜色悄然洞开,刚刚进城的楚军以及原本驻扎在城中的燕军、北貂军已经悄然离开。
临出莒县南门时,项政忽然勒马回头,向着北方夜空投以冷冷一笑,周亚夫,你不是已在前方埋下伏兵了么,本太子偏不往前去,先给你来个瞒天过海,然后再杀个回马枪,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伏击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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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围在篝火堆边烤火的周亚夫忽然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冷颤,坐在旁边的亲兵赶紧取来大氅替周亚夫披长,又道:“将军,可千万别受了凉。”
周亚夫摆摆手,说道:“没事,本将军还没那么弱。”
坐在火堆另一侧的白言说道:“周将军,算算时间,楚军差不多该到莒县了,可在下和韩兄却还不知道将军您的神机妙算呢,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了?”
周亚夫摆了摆手,淡然说道:“神机妙算不敢当,其实说穿了根本也没什么,本将军不过是密令申屠嘉率五千精兵翻山越岭,跑到莒县通往鲁县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而已,就在昨天晚上,本将军已经接到飞报,申屠嘉赶到琅邪、薛郡交界地段了。”
“缘来如此。”韩驹恍然大悟道“我说将军为何将行军速度控制得如此之慢,敢情这只是为了麻痹楚军,其实将军早就暗中在前方埋下伏兵了,厉害,果然厉害。”
白言却说道:“周将军,申屠嘉的行迹不会被发现吧?还有驻守鲁县的高朗,他会不会引兵前往薛郡、琅邪两郡交界处接应项政?”
周亚夫笑道:“白将军不必担心,黑冰台的细作正严密监视着鲁县呢,到昨天为止,高朗的大军都一直驻扎在鲁县,并未有异常举动。”
“呵呵,甚好。”白言欣然道“这么说,项政这回是插翅难逃了。”
韩驹也道:“有了项政为人质,楚国从此就要投鼠忌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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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县城东五十里,楚军、燕军以及北貂骑兵正沿着荒山野岭匆匆北进。
此时东方天际已经微微露出了鱼肚白,藏衍昏天黑地走了一整夜,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好像在往北走,当下气喘吁吁地追上了项政,满脸困惑地道:“老弟,方位弄错了,薛郡应该是在西边吧,我们却怎么往北去了?”
“老哥放心,方位没错。”项政摆了摆手,说道“而且,我们也不回薛郡,我们得绕回去在半道上伏击联军。”
“啥?伏击联军?”藏衍一下没反应过来。
“对,伏击联军。”项政轻轻颔首“我师傅说,这叫回马枪。”
“回马枪?”藏衍看看身后匆匆跟进的楚军、燕军还有北貂骑兵,蹙眉说道“可是从临淄南下的联军足有七八万众,咱们就这不到一万人,伏击得了么?”
“联军也没那么多。”项政摆了摆手,说道“周亚夫不可能带上全部军队进入琅邪,不出意外的话,他最多带上三万人马。”顿了顿,项政又道“而且,昨天晚上的瞒天过海非常成功,周亚夫只道咱们还留在莒县,根本想不到咱们会绕回去伏击他。”
“嗯,倒也是。”藏衍毕竟也读过几本兵书,当下点头道“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周亚夫断然想不到咱们会在半道上伏击他们,这事说不定真能成。”
项政笑笑,又道;“而且联军为了麻痹咱们,行军速度控制得极慢,所以,咱们在抵达虎跳峡谷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预做布置。”虎跳峡谷是即墨前往莒县的必经之路,两山夹一谷,地势极其险要,也是项政选定的伏击地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