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点头,又道:“此事却还需范氏帮忙。”
正如袁否所说的,由范氏为内应打开城门,却是周瑜所设计,周瑜完全没想到,他亲手替自己刨了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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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又一封箭书射上了居巢城的西北角楼。
早就等在角楼上的范氏家兵便立刻捡了箭书回来。
范阳看完箭书之后,眉头便蹙紧了,周瑜在密信中要求范氏帮忙打开居巢北门,却让他有些为难。
“父亲,怎么了?”坐在下首的范建问道。
范阳并没有吭声,只是将箭书递给了范建。
范建看完之后却说道:“父亲,这有何难?北关乃是刘威把守,儿与刘威一向关系不错,儿率两百壮丁前往,以助战****为名,趁刘威不备定可夺下北关,只需城门一开,江东军源源进入,大事谐矣。”
“你糊涂。”范阳道,“骗过刘威并不难,夺取北关也是容易,可是夺城之后,我范氏的名声却也彻底毁了,需知袁否名望未失,若献城之事传扬开,今后庐江父老必视我范氏为寇仇,我范氏还有何颜面在庐江立足?”
“怕什么?”范建不以为然道,“今后之庐江必然为孙氏所有,我范氏乃孙氏之内应,而且献城有功,孙氏必有重赏,父亲没准还能当上庐江郡太守,有孙氏为奥援,整个庐江郡有谁敢不遵父亲你的号令?”
“儿呀,你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孙策纵有霸王之勇,兼有三江之众,也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范阳叹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不过,事到如今我们范氏却也再没有别的选择了,也罢,建儿,这件事就交由你了。”
范建说:“父亲放心,儿定不会叫你失望。”
说完了,范建便兴冲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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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一切照旧。
尽管暗中已经激流汹涌,可表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上午,辰时刚过,江东军再次兵临南关城下,再次向南关发起了进攻。
苦战到现在,江东军的攻城器械已大多损毁,只剩下三四架井阑没坏,只不过由于弓弩大多被沤坏,这十几架井阑也就成为了摆设。
现在,江东军只能用临时打造的简易竹梯蚁附攻城。
不过,袁军的守城器械也消耗殆尽,夜叉擂、狼牙拍、撞杆全部损毁,储存的滚木擂石也消耗殆尽,逼得纪灵只能拆毁城内的民房,拿拆毁民房所得的木头、石块用来回击蚁附攻城的江东军。
同样是艰苦,当然还是守方更有利。
因为没有了攻城塔、云梯、尖头轳、木牛车等技术装备,江东军只能使用简易竹梯蚁附攻城,守军防守起来也就简单多了,甚至于,已经不需要正规军来守,只需派出民壮就能够守城了。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江东军如潮水般涌到。
只片刻功夫,南关城下便已经挤满了江东兵。
江东军的弓弩大多已沤坏,袁军的弓弩也所剩无几,单凭剩下的弓弩,已经根本不足以阻止江东军靠近城墙根了。
很快,几十架简易竹梯便架了起来,一队队的江东兵开始奋力往上爬。
南关城头上,袁兵和辅助守城的民壮便纷纷举起拆毁民房所得的木头、石块甚至是砖块往城墙下砸。
偶尔,也会有江东军奋勇攀上城头。
但是,等待着他们却是纪灵率领的袁军精锐。
袁军精锐以众击寡,往往只需一次全力突击,就能够将好不容易才爬上城头的少量江东军斩杀殆尽。
猛攻一整天,江东军再次付出百余人的伤亡,退兵了。
太阳落山了,喧嚣了一整天的战场再一次沉寂了下来,然而,隐藏在水面以下的暗流却是越发的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