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昱说完了,贾诩才接着说道:“在下亦有同感,不过,袁否之用兵却让在下隐隐感觉到有些熟悉,不知曹公和仲德先生可觉得,袁否之用兵,与兵家之仙韩信有几分神似?”
曹操闻言讶然,问道:“文和何出此言?”
程昱却皱眉说:“文和兄怕是过于高看袁否了吧?”
贾诩摆了摆手,说道:“在下并不是说袁否之用兵之能,能与兵仙韩信相提并论,而只是觉得,袁否此时的方略,却与韩信在井陉之战之前的布置有几分神似,仅此而已。”
“井陉之战?”程昱说道,“背水一战?”
曹操说道:“若袁否真的是在效仿韩信,意欲诱我深入,然后在面临绝境之时奋力反击,却是正合我意,我十五万大军深入汝南,每日耗费钱粮甚至巨大,最怕的就是袁否躲起来不与我战,他若能尽出主力与我决战,则善莫大焉。”
贾诩悠然说道:“然而,韩信背水列阵的水乃是泾水,却不知道袁否背水列阵的水,又是哪一条河流呢?但是我想,定然不会是汝水、意水,更不会是颖水。”
曹操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贾诩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曹操何等聪明,又岂会听不出来?
贾诩分明是说,韩信背水列阵的泾水看得见,袁否背水列阵的那条水,却是看不到!贾诩更在说,若要想击败袁否,就必须找到这条看不见的水,然后逼袁否与其决战!然而,袁否的这条看不见的水,又会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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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阳亭,鸡笼山。
鸡笼山原本是廖化的老巢,不过此时却成了袁否的行辕。
这时候,袁否的八部校尉连同黄邵以及何仪、何曼兄弟的黄巾贼兵已经分成十路,四散而去,此时仍然留在袁否身边的就只剩下廖化的这一个部,当然,太史慈的骁骑营还有甘宁的艨艟营是绝然不会远离袁否身边的。
袁否此时正在山寨的聚义厅里与刘晔、杨弘、甘宁、太史慈、廖化喝酒。
刚刚哨骑回报,西路曹军,也就是曹操亲率的大军,其前锋已经进至上蔡城外,离汝南郡治已经不足一百里,而北路曹军以及东路曹军也离平舆不远了。
对于袁否的迎敌策略,刘晔始终是存有疑问的,因为古往今来的兵书上,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战术。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这个提法是非常有道理的,刘晔也深刻的表示认同,但是对于袁否放弃城池,将所有的军队全部转移进山里,却是存有疑问的,刘晔实在说不好,袁否的这么个迎敌法,最后会取得什么结果?
“子扬,你又在担心?”看到刘晔蹙眉不说话,袁否便举樽劝道,“我都不担心,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来,先干了这一樽美酒再说,你还别说,元俭酿的酒还真行。”
袁否一夸,廖化便立刻来了精神,嘿声说道:“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末将祖上其实就是酿酒的,只是最近几十年世道不太平,先是党锢之祸,接着又是太平道起事,天下大乱,我们廖家的酒行实在维持不下去,所以不得已才,才入了太平道。”
“是么,原来你们廖家是酿酒的。”袁否看了一眼酒樽中浑浊的所谓美酒一眼,其实这只是一种简单发酵的米酒,与其说酒,倒不如说是饮料更为恰当。
当下袁否说道:“我却知道一种酿酒技术,名曰烧酒,那烧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美酒,入口甘醇、辛辣,犹如火烧,且色泽清洌,犹如甘泉,谓之琼浆玉液也是毫不为过,元俭你若喝了,定然会感叹不虚此生。”
“哦,世上真有如此美酒?”廖化闻言大为神往,说,“公子可愿将此法示下?”
“那怎么行?”袁否笑道,“此乃是我袁氏酒行之不传之秘,又岂能轻易示人?”
“却是可惜。”廖化闻言惋惜不已。
旁边杨弘听了却是猛翻白眼,尼妹,袁氏啥时候也成开酒行的了?这话说的,袁氏若真是开酒行的,那我杨弘岂不成了酒行伙计?
看到袁否在廖化在那里说酒,刘晔只是摇头苦笑,公子还真是没把曹操当回事啊。
刘晔自然不知道,袁否不是没把曹操当作一回事,而是对游击战术有绝大的信心,眼下这个时代虽然与工农革命时期有很大差异,但本质上是相同的,工农革命时期,毛主席和红军依靠的是根据地的贫苦大众,而袁否依靠的却是汝南的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