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乱命!”岳维汉霍然抬头,冷然道,“我们没必要执行!”
“是!”李玉龙猛然挺身立正,肃然道,“卑职一定严格遵循旅座的训示,坚决执行‘游击作战’的策略,绝不与曰军正面交战!”
“行了,你去吧。”岳维汉挥了挥手,李玉龙当即转身离去。
目送李玉龙的身影远去,岳维汉又向刘毅道:“参谋长,武汉前线的[***]主力既然已经放弃坚固的国防工事展开全线反击,离全线溃败恐怕也为时不远了,多则半月,少则三天,武汉局势必将靡烂,我们也应该尽快动身了。”
“是啊。”刘毅点点头,喟然道,“要是去晚了,既便我们光复了整个冀南,彻底切断平汉线暨津浦线,恐怕也无法挽回武汉会战的败局了!武汉会战若败,[***]主力必将丧失殆尽,两湖乃至两广、云贵都可能为曰军趁势而下,如此,中华民族危矣!”
岳维汉默然无语,这一刻,连他都不由得萌生了宿命般的无奈。
尽管,岳维汉已经很努力了,他已经努力改写了南京保卫战和徐州会战,甚至让耻辱的南京大屠杀永远消失了,然而,他的努力似乎仍然不足以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难道[***]仍然会在武汉会战中战败?难道国民政斧仍然要迁都渝城?
见岳维汉脸上渐渐有了痛苦的神情,刘毅赶紧又劝道:“旅座也不必过于自责,不管怎样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我们已经向战区长官部陈明利害,旅座你更是向蒋某人发去了私人密电,可蒋某人看不清形势,非要一意孤行,如之奈何?”
岳维汉摇了摇头,又向刘毅道:“参谋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刘毅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部队么,还不是拉起就走?”
岳维汉点点头,肃然道:“那就出发吧!”
…………
武汉,总参谋部作战室。
蒋委员长再次莅临作战室,与党国的高级将领们分享大反攻的喜悦。
何上将手持指挥杆,神情振奋地向蒋委员长介绍道:“委座,从安徽阜阳至河南周口、漯河再到平顶山,在近千里长的战线上,我第一、第五、第九以及武汉卫戍战区总计129个师另6个旅已经全部投入反攻,其中平顶山方向的薛岳兵团进展最为迅速,此刻已然兵临许昌城下,曰军第三军已经被迫从漯河仓皇后撤。”
“好!”蒋委员长欣然点头道,“薛伯陵没有令我失望哪。”
说此一顿,蒋委员长又道:“孙连仲、于学忠有行动没有?”
“有。”何上将当即将指挥杆移到鲁中及苏鲁边界处,讲解道,“孙连仲兵团所属第31师已经向淄博方向攻击前进,随时伺机切断胶济铁路,于学忠集团所属第12军、第56军已经包围新沂,不曰即可切断陇海铁路。”
“好。”蒋委员长点点头,旋即又道,“宝山旅呢?”
“这个……”何上将闻言顿时一窒,宝山旅还真没动静。
蒋委员长的脸色霎时就阴沉了下来,当下转身走进了小会议室。
何上将赶紧跟进并关上了门,蒋委员长冷森森地道:“岳维汉是不是又抗命了?”
何上将赶紧整理了一下措辞,代为解释道:“委座,岳维汉恐怕也不是有意要抗命,毕竟宝山旅于徐州之战受创极重,至今犹未恢复锐气,仅凭三五百残部以及收编不久的三五千乌合之众,急切间如何能堪大用?”
“那不是理由!”蒋委员长勃然大怒道,“说一千道一万,抗命就是不该!”
何上将默然,心里却只能长叹:岳维汉哪岳维汉,老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敬之,再给鲁南行署发一道急电!”蒋委员长又道,“宝山旅必须无条件地向邹县发起攻击,要不惜一切代价切断津浦线,另外,再给宝山旅参谋长刘毅发一道密电,若岳维汉仍然拒不执行命令,可当场逮捕,并由刘毅代行鲁南行署主任及宝山旅旅长职。”
“委座!?”何上将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急道,“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哪,不管怎么说,岳维汉都于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眼下更是当仁不让的民族英雄,一旦岳维汉真的被拿下,于全[***]心的军心士气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
蒋委员长话说出口后也觉得有些过了,当下又道:“敬之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从全局考虑,此时的确不宜惩处岳维汉,那就发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文,务必督促岳维汉率部向邹县发起攻击,不惜一切代价切断津浦铁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