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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仲死了。

他即便是死，眼也没有合拢。

尽管没有亲口听薛仲说明他和罗衣的事，但是从他至死，都念念不忘罗衣的事来看，他和罗衣，必定是一对爱侣。

罗衣成为薛仲的侍女后，进入了古九洲。

两人在古九洲上相互扶持，一起冒险，彼此成了对方无法替代的人。

这件事，只怕连师门的人都不知道。

只可惜，两人没能一起走到最后。

帝莘和叶凌月沉默了，良久，帝莘才叹息着，替薛仲合上了眼。

“洗妇儿，我并不知道……”

帝莘望着薛仲渐渐凉去的尸体，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帝莘在孤月海的时间很短，所谓的同门，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无涯峰的几位师兄师姐，但薛仲终究是他杀的，而且还是在他妖化的情况下杀的，他怕洗妇儿怪罪自己。

“是我发现太迟了，如果不是傀之书上，记载了每一个被傀化的人的性命和来历，我也不会知道，薛仲是我们的师兄。而且，据傀之书上所说，被制成了灵傀的人，除非被杀，否则没法子恢复意识。我想，薛仲师兄应该是感谢你的，否则，他终此一生，都会被司徒南控制，浑浑噩噩，做一具傀儡。”

叶凌月已经看过了傀之书，傀之书，是传授方士炼制傀儡的特殊书籍。

利用傀之书炼制而成的金刚，被称为灵傀，和丹傀有异曲同工之效，但是比丹傀的炼制，更加高明。

因为只要是方士的修为足够，可以将任何修为的俘虏，炼制成灵傀，而且灵傀一旦炼制而成，只会效忠于炼制之人本人，直到被剥夺生命。

“那我们还等什么，薛仲师兄临死前也说过了，一定要想法子救出罗衣。”

帝莘深知自家洗妇儿的脾气，罗衣是她的同门，又是她的朋友，就算是薛仲不托付，知道了真相的叶凌月，也一定不会放弃罗衣。

“我也想救出她，可你也看到了，薛仲师兄的下场。我不想以杀了罗衣的法子来救出她。况且，我只是找到了半部傀之书，而司徒南却拥有了一整部的傀之书。他的身后，也许还隐藏着比薛师兄更厉害的金刚，贸然行动，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不希望，再有下一个薛仲师兄的出现。”

叶凌月的心，沉甸甸的。

对于罗衣，她很是自责。

当初，她和罗衣、黄俊曾说过，加入孤月海后，要彼此照顾。

在罗衣追随薛仲师兄，离开孤月海之前，她一直私下送一些灵石和吃的给叶凌月和黄俊。

可那时候的叶凌月，却因为帝莘的事，没有过多关注罗衣这个朋友，直到她成了灵傀，受控于司徒南之手。

“先把薛师兄的尸体收殓了吧，等到我们回到孤月海后，再送回他师父的手中。”